索性闭上眼,把一切烦忧都驱赶到脑子外头去。薄夕用鸡蛋清细细为洛清寒敷面,见洛清寒面露疲倦,不由心疼:“娘娘太过操劳了些。”
洛清寒只是把玩着水葱般的指甲,扯了个笑,笑道:“总该是往好的方面想罢。”
薄夕又道:“娘娘知道吗,这几日皇上去在书房的日子倒少了了起来,而且奴婢听在皇上身边的绿水说,往日里,皇上在上书房,有大半的时间,是和几位主动找了去的娘娘,弈棋品茗,这几日倒是更为关心太子殿下了,甚至手把手教六殿下射箭呢。”
洛清寒禁不住笑道:“寒儿现在才练习射箭,倒是晚了。不过,寒儿最主要的学习内容当是君王之道,用人之道,其他的倒是次要了。我看勤学堂的太傅倒是教书育人地极好。”
薄夕止不住地点头,嗫嚅了良久,还是小心翼翼道:“还是一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皇上这几日竟是格外关心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二皇子呢。”
洛清寒依旧是笑着点头,眸子里并未异常。
薄夕手一滞,不免有些道:“娘娘听见这话竟不生气?”
洛清寒笑意更深:“本宫为何生气?生谁的气?皇上?”说完摇摇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本宫倒不如开开心心地接受,到死还是个孩子,又何苦为难他?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不知他的母妃在何处,也没个照应。薄夕,你去和他说说,得空了多往本宫这儿走动走动,要么,让寒儿好好照料他的二弟。都是兄弟。”
说罢,洛清寒想着,还是换了身衣服,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却也将那保养的极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的吹弹可破发髻上的双飞掐金丝蝴蝶簪惟妙惟肖,像是两只蝴蝶翩翩欲飞,又戴上一副缠枝唐草纹金的碧玉耳坠,盈然起身道,“备轿,去看看寒儿,射箭如何了。”
到底是同样的父母心,如若有可能,总希望自己的孩子做的出色一些。
经过镜湖,又是风轻云淡、荷香益远,洛清寒微微有些怔忪,不过十多天的功夫,之前镜湖月影楼的环佩叮当、丝竹艳艳已经感觉到生疏了。上一秒还是欢语笑靥、丝竹悦耳,下一秒却明刀暗枪、硝烟四起,叫人防不胜防。
正胡乱想着,校武场已经近在眼前了。却见北辰逭凌正在师傅的指导下练习骑射,北辰厉特意为北辰逭凌请来的师傅,也是大有来头。据说这位师傅天赋神力,还在少年时便勇猛异常,更是着意练习马上功夫,虽是荒了诗书,但骑射的的确确是一等一的好。
眼下,北辰逭凌虽然骑射功夫差些,出门均是马车随行,但在诗书方面的表现已格外让人刮目。
“母后!母后!”北辰逭凌远远看见洛清寒,开心不已,高兴地策马过来,师傅特意挑了匹极温顺的小母马给北辰逭凌,北辰逭凌用起来倒也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