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厉有诸多国事要处理,洛清寒却是不敢再假他人之手,没有离开北辰逭凌半步,衣不解带地照料他,只恨不得自己有千万个分身,关于北辰逭凌的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好让歹人无机可乘。
柳儿玉儿自知洛清寒就算不恨两人,心中也是膈应的,二人更是自知身份低贱到尘埃里,又怎么敢出现在洛清寒眼中,污了皇后的眼。只是,柳儿实在放不下心,总是在门外张望着,总觉得离北辰逭凌近一些,总归是放心了些。玉儿自然也守着北辰逭凌寝宫的门,两人做着伴儿,心都在北辰逭凌身上。
二人见无法在北辰逭凌床榻边亲自照料,就守在门口,等宫人端来熬好的药,总要上前喝两口,为北辰逭凌以身试毒。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良药苦口,柳儿一向怕苦,每每这时,总要抢着喝,见自己身体无甚不良反应,才放下心。玉儿拗不过他,只是看着柳儿日渐消瘦的身形,暗自垂泪。只希望北辰逭凌赶紧好起来,这样大家也都好过。
洛清寒一连几日都歇在北辰逭凌宫中,方便照顾他。正在洛清寒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东宫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景欢。
景欢在宫中逛了许久,兴奋劲儿一天天退了,渐渐觉得了然无趣,就想着出宫玩儿。景欢头一个自然想到了郭碧儿,当下就去找她一起出宫。
郭碧儿一听景欢想要出宫,自己也兜不了,只能请示洛清寒,她当然想到洛清寒近几日都在东宫照料北辰逭凌,只是景欢这丫头闹着要出宫,郭碧儿不胜其烦,只能带着景欢就来东宫找洛清寒。
洛清寒不放心离开北辰逭凌,也没想到女眷进北辰逭凌寝宫多有不便,只让薄夕把两人请了进来。
“景欢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景欢入乡随俗,给洛清寒行了大礼。洛清寒应声让薄夕亲自扶景欢起身,微微颔首。
景欢自然听闻太子被人下药谋害的消息,看到洛清寒衣不解带,亲自照料北辰逭凌,方有些后悔,不该冒失闯进来,在这个时候请求皇后娘娘让自己出去的。一时有些尴尬,看着洛清寒隐隐有些浮肿的脸,景欢想着先不说为好。
“皇后娘娘,您也累了好几天了,若是放心我,便让我帮您照料太子吧。以前,哥哥们闯祸受伤,不敢惊动母后,都是到我宫中处理伤口。我也略懂一些医术。”
景欢反应很快,没在洛清寒等一众人面前露了怯,当即就提出照料北辰逭凌。
洛清寒开口就想拒绝,一听景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抬眼看景欢稚气未脱的脸满是认真,实在不好拒绝,便点头同意了。想着左右不会再出偏差,应当无碍了。
景欢不禁笑了,明眸皓齿,灿若朝霞,令人赏心悦目。就连洛清寒看了这样的笑脸,也都褪了一分沉重,心情不由轻松了些。
薄夕亲自端来温水给景欢,景欢细细净了手,方才拿了块浸湿帕子,低头细细擦拭北辰逭凌的额头,露出白嫩的脖颈。
北辰逭凌虽闭着眼,五官却是深邃,如石刻般精致。鲜亮的红意从紧抿着的薄唇泛白处漾出,直叫人忍不住想亲一口。景欢只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直至拿着湿帕子的手,不受控制地移到北辰逭凌嘴角,景欢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