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哪里受过这样的感谢,连忙道:“洛公子言重了,这是老身该做的,若是公子你这般客气,便是折煞老身了。”
洛清寒:“可不就是一声谢么?徐伯你不必如此,我早就该谢谢你的,若是这鹿换做别人来照顾,我定是不会放心的。”
徐伯乐呵呵道:“这京城大户人家多,老身也帮着养过不少珍奇猛兽,也只有公子你的鹿最是通人性了。”
洛清寒摸着小鹿的脑袋,满眼尽是柔软:“这是我与它的缘分。若不是它的母亲救了我,我现在定是被野狗撕了个粉碎了。”
徐伯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事,听了也是唏嘘:“缘分这东西说来就来,挡也挡不住的。”
洛清寒闻言莞尔:“可不是。”
正说着,洛清寒突然看见余元在长廊间匆匆一闪而过。
“君上可是来了?”
徐伯有些犹豫:“来是来了,只不过,公子你现在不方便过去。”
洛清寒挑眉:“莫不是他带了他的妃嫔来了?”
“这倒没有。”
洛清寒望着余元消失的地方,心生不虞,喃喃道:“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厢是柳洲言和余元在议事,而他们正在谈论的是洛清寒。
余元将手中的差点放下。似乎还心有余悸:“方才我见了洛公子,索性走的快,他应该没有看见我。”
“我已经吩咐了徐伯,若是洛问起来,就说是君上在此议事,不会让她起了疑心的。”
余元点头:“那便是最好了。君上又提起要开海一事,可毕竟此事存在风险,朝中少有人响应,这事便是一拖再拖了。”
“君上若是执意开海定有他的道理,不响应之人也有自己的道理。”柳洲言一皱眉。
“若是此事有人愿意毛遂自荐便是极好的了,一来可以解决君上与朝臣之间的矛盾,二来还能落下个好名声。”
柳洲言点头,可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可开海是有可能有去无回的事,我相信没有人愿意去的。”
余元叹了口气:“我随君上数十年,一心只为君上,若不是我身体年迈我定是要为君上赴汤蹈火去的。而柳公子你就更不可能了,柳相那里离不开你的。”
“嗯,这也就是我们要避开洛的原因了,若是我们都有难处,她定是要挺身而出的。她虽是嘴上不饶人,可终究是十分仗义的。”
二人说着,一起叹了口气。门外闪过的那道黑影,全都落入柳洲言和余元的眼中。
余韵还有些犹豫:“柳公子,我们这样做真的是对的么?”
柳洲言藏在袖中的手攥的死紧:“自然,我们是为了君上,洛她会明白的。”谁知柳洲言现在的心都揪成了一团,难以透过气来。
于柳洲言而言,在大事面前,儿女情长永远不会是第一位。只是洛清寒的离去,像是在柳洲言心中打翻了的调味罐,又苦又酸。
北辰厉看着跪在地上的洛清寒,忍着气将周围侍候的人屏退了,才问洛清寒:“你只是个弱女子,就算我再想去开海,也不允许一个女人为我铺路。”
洛清寒深深俯首:“君上息怒,此事是洛清寒在求您成全而不是一个女子在求你。”
“不允!”北辰厉厉声回绝。
“君上!”洛清寒抬头去看北辰厉,丝毫不畏惧北辰厉如剑刃一般的寒凉的目光,“君上,只这一件事求你成全。”
北辰厉深深皱眉,也知洛清寒的倔脾气:“洛清寒,我是不是平日里厚待与你,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此事不要再提,我是不会准许的。”
他不想,让洛清寒去。哪怕是强权压制,也绝不让她去。
洛清寒咬了咬唇,目光决绝:“君上,就算你今日不答应我,我还是会想办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