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清寒来时一身的狼狈，柳洲言调笑道：“洛可是遭了桃花劫？”洛清寒只是干巴巴笑，素汝此事还是不让其他人知道的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柳洲言见他只笑不语，越发笑得欢畅：“现在京城人人都说，洛家主样貌好，又年少有为，不知多少人排着队等着给洛你做妾呢。”

洛清寒瞪了他一眼：“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先好生应付着怜舟小姐才是要紧事。”柳洲言摸摸鼻子，对于燕怜舟这个话题选择了缄默，转而问旁边的冰山北辰厉。

“君上今儿也是狼狈的从宫里出来的，可是发生了什么？”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北辰厉周身的寒气暴涨，一双黑眸中尽是沉沉的冰屑。

洛清寒见他如此，拍了拍柳洲言的肩膀：“我掐指一算，你要遭殃了。”柳洲言学着洛清寒啐他的模样也啐了一口。

“不吉利的话不要说。一会儿玉蕊姑娘会遣人送佳肴上来，有你爱吃的珍珠鸡。”

洛清寒点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北辰厉一旁冷眼看着，冷不丁开口：“燕怜舟是谁？”洛清寒和柳洲言互望一眼，同时道：“你没说？”又道，“没有。”

北辰厉见他们两个相视一笑，莫名觉得恼怒。

洛清寒见珍珠鸡还未上来，索性就逼着柳洲言将燕怜舟的事讲给了北辰厉。北辰厉听了没做评价，只是淡淡抿了一口茶。

“柳洲言，若是不想耽误人家就早早说清楚。”

柳洲言听了不由有些恼意，像是自己刻意吊着燕怜舟玩弄她的感情一样。柳洲言平日里打得闹得，可半点不允许人怀疑自己的品性。

于是，他反唇相讥：“那你呢？吊着韵儿姐算什么？”

北辰厉冷眼望去，目光是一把把削骨剑刃：“我早就已经说清楚了，只是柳韵执迷不悟。”柳洲言一听，更是冷笑：“执迷不悟？你倒是说得轻巧。”

洛清寒一见情势不对，自知是自己挑起的祸端，忙忙打断：“你们多年交情是打算为了一个人断了么？韵儿姑娘是执念，怜舟姑娘也是执念，他们由不得我们横加干涉，你们在这白费口舌有什么用？”

柳洲言与北辰厉缄默下去，像是在暗中怄气。

洛清寒怎么会不知道柳洲言与北辰厉唯一的嫌隙便是柳韵，可若是他们自己不解决，便是心上的刺，旁人拔不得拔不动。

玉蕊进来时，三人都各自沉默着，察觉到气氛不同寻常，笑盈盈对洛清寒说：“洛公子，我们楼里新来了两个嗓音极正的姑娘，唱曲儿像是夜莺一般动听，可要让他们上来为极为助助兴？”

洛清寒想了想，答应了。

两位歌姬上来时，穿着轻薄的衣衫，走路生风像是乘风而来的仙女一样。一位拿着琵琶，一位则清了清嗓子。

“不知三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你们唱便是了，我们不挑剔曲子。”

唱曲的姑娘有些怯怯的应了，琵琶姑娘大眼在北辰厉身上一转，乖顺的低下眉去了，素手一转，曲音便似流水似的转出来。端的是以“大珠小珠落玉盘”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歌姬唱了一曲《芙蓉摇》，配着琵琶声势再适合不过的了。

只是曲调到最高处时，琵琶姑娘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就往北辰厉那里刺去。洛清寒坐得较远来不及阻止，只听得匕首入肉一声，琵琶姑娘被北辰厉一掌打偏了身子歪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洛清寒只觉得眼前一花，转眼就看见柳洲言为北辰厉挡下匕首，北辰厉这才得以大众琵琶姑娘。歌姬软到在地，看样子像是吓得不轻。

再看那琵琶姑娘早就口吐黑血暴毙了。原来她将毒药藏在口中，一旦任务失败就即可咬碎毒药自戕。

玉蕊闻声带着人上来了，见到此景着实慌了神，忙跪下：“君上恕罪，我们的琵琶乐手被人打晕偷换了去，这才冒犯了君上，求君上恕罪。”

北辰厉无心理会玉蕊的告饶，只是开口道：“找大夫。”洛清寒连声附和，扶起玉蕊赶忙去了。

柳洲言：“有点疼。”

“疼才对，让你清醒些。一提到柳韵你就魔怔。”

柳洲言还是要笑，可是伤口又疼得笑不起来：“毕竟韵儿姐是我的长姐，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撞了南墙还不肯回头。”

北辰厉也无话可说，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假琵琶姑娘，声音越发冷冽：“太后下手越发狠辣了，她原是已经这般迫不及待了。”

“时机差不多了，现在就需要借一把火烧起来了。”柳洲言到底还是知晓他在想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