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和甄珍差不多又忙了一两天,料理好甄夫人后事的收尾事务,两人才得空闲坐下来说说贴心话。
“珍儿,这些天我听了些只言片语,也猜到了分,可这事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说说清楚。”
月桃知道,在这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有个外室也不是甄老爷一个人这样做的,所以大环境如此,就算甄夫人生气,也不至于将自己气死了,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内情。
甄珍长叹一声,开始给月桃从头说起父母的过往。
甄老爷家和甄夫人娘家原本是这河东城的两家大户,甄珍祖父和外祖父也是世交,于是便给甄老爷和甄夫人夫妻定了娃娃亲。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风云,甄老爷十一二岁时遭遇了家庭变故,父亲在收账回家途中遇到了歹人,那歹人抢了财务不算,还将甄珍祖父打成重伤,人抬回家后没几日便撒手西去了,甄珍祖母也因此事的打击,没过两年便郁郁而终了。
甄老爷还有一个比他小三四岁的妹妹,同宗的叔伯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就一两年的功夫,便将他们家的财物瓜分一空。
家中的生意自然也因祖父的离世而一落千丈。
甄老爷母亲去世后,兄妹二人更是孤苦无依,而甄珍的外祖家却并没有因此而嫌弃甄老爷,将他们兄妹二人接到府上扶养不算,还诚心诚意教导甄珍的父亲经商。
甄珍外祖父还帮着打理甄家生意,在甄珍父亲成年后,将自己女儿嫁给甄珍父亲的同时,还将甄家的钱庄生意交还到了甄珍父亲手中。
刚成亲那会,甄珍爹娘也十分恩爱,甄珍爹也向她娘承诺,今生绝不娶妾室。两人共同为了重振甄家家业,也说好过几年再要孩子。
等几年后,钱庄生意有了起色,甄珍姑姑也到了嫁人的年龄,甄珍娘还帮着小姑张罗了嫁妆,将小姑子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
等到夫妻二人想要孩子时,甄夫人却怎么也怀不上,大夫说甄夫人体质本就偏弱,这几年太过操劳,身体寒气太重,不容易怀上孩子了。
“甄夫人当时年龄并不算大,也就二十出头,为何就不容易怀孩子呢?”月桃不解地问道。
“姐姐,你知道吗?那年,我爹借给人家一笔五百两的银子做周转,到了将近过年人家都不肯还,以各种理由推迟。现在看来这五百两虽不是什么大钱,可对于当时我家的钱庄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而且,我爹年后又答应要借给另外一个商人一笔钱,如果这笔钱收不回来,我爹便要失信于人。我娘那年瞒着我爹,在借钱人家门口守了一天一夜,那天晚上还下了大雪。人家看不下去了,最终才将那五百两银子连本带息还给我们钱庄。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甄家钱庄能有今天,有我娘一半的功劳。”甄珍痛心道。
“就因为这样,我娘才伤了身子。后来调理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我。可是生我时,我娘却难产,从此以后,再也没法生育了。”甄继续道。
一开始,这甄老爷和甄夫人“老”来得女,还是很高兴的,都沉静在初为人父母的喜悦中。
甄老爷和甄夫人对甄珍也确实宠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可随着甄老爷年龄的增长,还有环境的影响,让他萌生了纳妾生子的打算。甄夫人心高气傲,自然是不允的。夫妻两人的感情因此也有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