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来，普天之下的修道者尽皆是道师的弟子，但弟子也有亲疏之分，如秦白书这样的亲传弟子，际遇足以让所有人为之疯狂。

在遇见陈道师之前，秦白书哪里有什么出众之处？甚至比之寻常人都远远不如，只不过是白家一位不学无术的疯子罢了。

然而如今他跟随在陈道师身边才有多久？堪堪一个月有余便已经到达了蕴灵境巅峰！

哪怕这是依靠丹药强行提升的修为也足够惊人了，蕴灵境巅峰，这已经是世家大族仅此于族长级别的中流砥柱，许多普通人一辈子都不能望其项背。

陈道师只摇头道：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你们。

众人听后纷纷黯然垂首，不过他们却不知，陈道师这并非是谦虚，而是真切确凿的事实。

他在讲道之时虽然道语频出，但那尽皆是以往先贤的感悟，并非是陈道师自己的东西。

陈道师毕竟只是蕴灵境二阶的修行者，对于天地间玄之又玄的至道，他其实理解得不多，如果真要一个个细究有关修行的难题，恐怕还比不上世家大族所聘请的老师。

而他之所以收秦白书为弟子，是因为教导这少年的并非是修行道法，而是故乡里的儒学典籍，陈道师已经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教导另一座世界里懵懂无知的求真少年当然足够。

陈道师好为人师，但却不能不求甚解，一些原先不懂的细则，在讲道之时可以不答，但若是真正近距离教导弟子，恐怕一不小心便要误人子弟。

道师。

又有人上前，恭恭敬敬地询问道：近来似乎有世家大族的人偷偷摸摸做了手脚。

陈道师皱起眉头：什么手脚。

那人附耳道：有一些团队的领袖自发退出了，不过有人说，几日之后，他们便成了世家大族的座上卿。还有一些人团队时常内讧，有蛛丝马迹说，他们也受到了世家大族的贿赂。

陈道师冷冷道：将这些人的名字搜集给我，一些人沉迷在眼前的蝇头小利中，看不清大局，这是他们自己的过错，但不能因此影响了民心。

陈道师不是强硬的人，然而在非常时期，不得不动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世家大族

他冷笑，某些手段过于卑鄙了，见不得天光。

那人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人在出价，购置我们从森林中搜集的功法。如白家、方家，价格出得不高，但已经有许多人被说动了。

陈道师默然，世家大族的底蕴太足了，付得起这样的损失，这对于自己的计划影响太大。

未来不知是否会存在的利益，与近在咫尺的并不丰厚回报，毋庸置疑，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计划，陈道师无法阻止，暗地里挖墙脚不符合道义，但光明正大的收购功法，任谁都没办法谴责。

这是阳谋，光明正大，也无法防范，旧时代里庞大的势力可以用资源来压人，后来者本就不宽阔的路将要更加狭窄。

还有吗？陈道师又问。

那人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下才道：还有一件事，颇为古怪，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什么事？

似乎还有世家大族在暗地里收购功法不，不是收购，只是暂借，他们付出很高的代价暂借功法，一段之间之后便会归还。这件事进行得很隐晦，若不是我碰巧遇上了也不会知道。

微微一顿之后，他继续道：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目的，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就连世家大族内部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