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
他喃喃:那位道师到底为什么能让你付出这样的筹码?
他的脸颊上,鲜红的掌印还在隐隐作痛,但更让暴怒的是随之而来的屈辱。
自己兴师问罪,找秦川,是为昨晚的事要一个交代。
而脸上的这个巴掌,便是他得到的交代!
秦家!
他冷笑,眼眸里暴戾森然:看来是翅膀长硬了,忘记了曾经是躲在谁的臂膀下!
有计划开始在他脑海中谋划,形成,针对秦家,针对秦川,也针对陈道师。
他眯起眼眸,其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只是当走进自家宅邸的那一刻,他浑身上下的气魄忽然消散,露出恐惧与敬畏。
老老爷子
他行礼,看着眼前花白头发的萎靡老人,战战兢兢如临神祇。
老爷子背负双手,幽幽道:昨天夜里的事,我已经听说过了。
白秋山面色变幻,忽然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是我教子无方,生下了这样的孽畜!才将我白家的脸面丢个一干二净,还请老爷子恕罪!恕罪!
你的确有罪。
老爷子淡淡道:但不是罪在教子无方。事实上,我从未指望过你教子有方,毕竟连自己都教不好的人,也如何教得了别人?
白秋山面色惨白。
你以为,我不懂你打的什么算盘吗?
这样的话语让白秋山心中猛然一跳,慌忙跪伏下来,狠狠地磕头:还请太爷恕罪!
你真是
老爷子缓缓摇头,他的目光沧桑,似乎有世间万物在其中沉浮。
愚蠢。
用这样两个字来评价白家的家主,恐怕整座夸父城,都只有他一人有这样的胆量与资格。
弑父的诅咒,到底有什么妨碍?何至于要因此刁难自己的后辈?你只要让自己强大到他无法杀死,不就足够了吗?
老爷子斜睨白秋山:就像我,不依旧活得好好的吗?
这话语中蕴含的寒意让白秋山面色惨白,猛然垂下头颅:还请太爷收回前言,后辈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对太爷动手。
没有什么不敢。
老爷子很平静,撕破这层面皮:你只是做不到。
当你能做到的时候,你就会杀了我。
他眸光遥望远方,轻轻叹一口气:但我不怪你,也不怪其他人。
出去罢。
他淡淡一挥手,便将此事揭过,这位看透一切的老人,却并没有理所应当的暴怒。
他知道得更多,有些事像是宿命,有些事不为人力所移,在某些庞然没有边际的东西面前,人力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毕竟巍峨如夸父,也要背负着太阳而行。
去将白书琼叫来罢。
临了,老爷子一声吩咐,眼眸里依旧没有愤怒,他很平静,不向着自己的后辈发怒,但有一些事需要了结。
道师
他喃喃,竟然在苦笑,作为深知这两个字意味的少数人,他已厌倦了这场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