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确定了那张草图出自新安拓建筑设计公司，我的生活又回归了原状，早上睡到自然醒，中午送几单外卖确保完成当天平台的任务，下午晚上集中精力抢cbd的订单，混进去之后再想方设法收集一些资料文件出来，初步筛查之后每两天一次到秘密基地，也就是长丰机械厂，交给辣哥。

辣哥对如何进一步从新安拓获取情报的事情只字不提，也没提要给我奖励。我私下发微信问花花和猴子。花花说她不知道，不过平叔让她这几天密切关注几支股票的走势，都是基建板块的。猴子倒是回了句漂亮话——“等好了您呐！”。

入职的第三十天，银行发到手机上的短信通知显示之前报给辣哥的那张银行卡上入账4000元，应该是承诺过的本月的工资。我送完中午的一波高峰，端着老板送的盒饭坐在店门口一边吃一边看银行手机客户端上的收支记录。大半年前我还是月入过万的小白领，每个月都小有盈余，哪成想一脚踏空之后便开始吃老本，眼见着存款数字一天天减少，这刚入账的4000块是近7个月的第一笔正向收入，却是越看越心酸。我算了一下，我这个月送外卖411单，一单5块钱，再加上各种全勤补贴，差不多能到手2300块，再加上刚才的4000块，也还不到以前的一半。

“hi，是不是在查工资啊？”大白比我后送完餐，刚刚回来。我俩每天中午都在这家炒饭店碰头。

“嗯。”我点点头，又扒了口饭。

“多少？”他从老板那里拿了一盒饭到我身边蹲下。

“不都是4000吗？”

“不是说发掘到有价值的信息有额外的奖金吗？”

我耸耸肩。

“喂，多少你说啊。我就想知道他们说的奖金大概是个什么标准。几个人里面就我俩最熟了。这你都不肯告诉我？”

“真没有。”我看出来大白有点不高兴，把手机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他奇怪的“啊”了一声。“那应该是单独发吧。”

“只有这一笔进账。你自己看嘛。”

大白把手机还给我。“可能是等后续有进展了才会发吧。你别着急。”

但我明显感觉他比我还急。他吃了两口饭又问：“你希望他们给你发多少？”

“嗯这倒是个问题。其实我还真想过。从之前的表现上看，他们一见面就给一万，出手算大方。但从我的实际贡献上看，我就捡了张纸给他们，又能值多少？”

“值很多啊！电影里，那些间谍经常就为了一张小纸条抢来抢去，动不动可以卖几亿美金呢。”大白据理力争。

“那是电影。那些纸条上要么是埋伏在敌国的特工名单，要么是核弹发射密码，能一样嘛？”

“我知道。我只是类比一下。”

“不，你没明白。我想说的是，电影里的纸条值钱，是因为那是最终的有价值的信息。而我提供的只是个引子。真正要变现，需要平叔他们后续从新安拓搞出更多的信息，而这个过程我们并不参与。所以我觉得光我提供一张草稿，不可能给太多钱。”

大白很认真的想了想。“那还得给一些吧？”

“我当然想要啊。”

“一万！得值这个价吧？怎么说那张纸也是你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月才搞到的呀。时间成本和人力成本难道不值钱吗？”

我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话到这里，我俩没有再继续，吃完饭之后坐在电瓶车上抓紧时间眯眼休息了一会就去奶茶店抢cbd的单，一切亦如平时。不过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这件事情就有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