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光送个外卖好像也没办法拿到什么信息吧。”我脱口而出。我一直以为他们会想办法安排我去一个牛逼的公司就职，然后给他们当卧底。

“no。你这个理解不对。什么是信息？什么是情报？你所看到的，你所听到的，都是。同样的东西，比如一份摆在桌上的文件，一段午餐时工作人员的闲聊，你可能看了听了就过去了，换一个人可能就能察觉出巨大的商机。这就叫不对称信息获利。”

大白说：“你是让我们装作外卖小哥进cbd里的公司偷他们桌上的文件？”

辣哥拿手指点了点他。“嗯是这个意思。但不是真的当小偷。当小偷首先是个技术活，其次是违法的。以你们的身手去偷东西，我保证三天内必被抓。不过你们可以换个思路。扔在垃圾桶里打废了的文件可不可以在送餐之后帮他们拿下楼扔掉，实际上你一出门就捡走了？你送餐过去时正好碰到他们在加班开会商量一个大项目，你可以不可以拿手机偷偷拍几张照片？你在电梯里听到几个白领精英抱怨某个项目不好做，可不可以偷偷把项目的名字啊、公司的名字啊，这样的关键字给记下来？其实我这么简单的一说你们也领会不到其中的奥妙，你们得先干起来，一边干一边悟。我会定期召集你们进行培训，帮助你们快速提升。”

我顺着他的话一想，咦，还真有那么点当间谍的意思，低调，不起眼，所作所为却另有深意。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不过cbd允许外卖送上楼吗？”我以前的公司只允许送到大门口，要自己出去拿。

“一开始是不让的，现在让进了。主要是里面电梯不够多，如果让订餐的人自己下楼拿餐，一到中午就堵得不行，里面的客户意见很大。”

“那我俩明天就去饿了么应聘送外卖？”

“好，我来具体说一下怎么干。”辣哥拿起一只油笔在白板上上写出“新鲜送”三个字。“第一，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真正的目的不是送外卖，只是以送外卖为由头进入cbd。我希望你们尽量只接cbd那几栋写字楼里的订单。所以不去饿了么和美团，他们是动态分配人员的，不一定会把你们分到这个区。你们去这家新鲜送。这是本地的小公司，实施的是兼职+抢单制，不限制区域，不考核单量。当天注册当天就上岗。

第二，送外卖很辛苦，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不过我们也不打算让你们一直送，预计是先干两到三个月看看情况再说。这段时间，我付给你们基本工资，每个月4000，如果你们收集到的信息有价值，我们会给予额外的奖金。你们从新鲜送拿到的送外卖的工资归你们自己，我不要。以后也一样，如果安排你们去别的公司上班，对方给的工资都是你们自己得。”

大白问：“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的信息是有价值的信息？”

辣哥拍了拍巴掌。“好问题，我正要说来着。这个由我和平叔来判断。我希望你们尽量多的收集cbd里的各种资料和见闻，晚上回家自己先汇总，然后自己试着分析分析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我会定期通知你们到这里来集中，把你们收集到的信息给我。我和平叔会仔细研究，挑出有价值的去变现。我们也会和你们交流我们分析的结果，给你们一些指点，让你们尽快找到分辨信息价值的窍门。对了，这个地方，我通知你们了你们再来，平时过来是没有人的。”

“那如果我们平时要见你呢？”我问。

“给我发微信啊。微信一直是在的。你们有事先联系我。我在和你们约见面的时间。一般的事情不要去找平叔。他比较忙。

好了，说个最重要的。虽然送外卖不会有什么风险，保险起见我建议你们还是要对自己进行一些修饰，保证事后能够干净的撤退。”

“什么叫干净的撤退？”我有时候真觉得辣哥他们用词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