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守了三天终于是逮到了。”吕文武便把昨晚大致经过讲了一遍。

曹华停下脚步，喃喃道：“不好说。”

“什么意思？”吕文武不解。

“你觉得他是商业间谍，翻垃圾是想从废料里获取别的公司的材料、配方什么的。可你看他那么轻易就告诉你这块废料出自鸿合连铸。他应该是料定鸿合连铸没把这块废料当回事。如果真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这……”这个问题吕文武想过，也没有头绪，只想着先去听听鸿合连铸他们的说法再说。

“其实疑似商业间谍的行为我们公安机关早就开始关注了，但很难对他们进行实质性的定性和定罪，因为很多时候他们都是通过不对称信息来获利。就是说，同一个事物，同一条信息，你觉得没用，他们却能挖出商机，这是人家本事。好了，先开会吧。这个凌卫平，如果你手上没其他案子，想追一下我没意见，但要主要分寸。没用明确证据不要出手，可以考虑转入长期观察。”

“明白。”吕文武知道曹华这么说也是为他好。

到点了，吕文武来到局里最大的一号会议室。嚯，黑压压的好大一屋子人。座位早已经坐满了。没坐的就自觉靠墙站。看样子各个部门只要是手上没有要务的人基本都到了。这也难怪。老早就听说江北公安厅联合当地知名高校江北科技大学搞出一套信息化办案系统，在过往一段时间里屡建奇功，屡破奇案，受到部里高度赞扬，并下文要求在全国大力推广，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这套系统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

吕文武本人对于通过信息化系统破案什么的倒是不太感冒。首先，他觉得破案还得靠人。仅靠系统算一算就能锁定凶嫌，那是科幻片。其次，新上一套系统就意味着需要花费人力物力去维护，同时全局上下也要花费时间精力去学习和熟悉，如果不好用，那真是得不偿失。

不过在听完初步的讲解之后，他发觉这套来自江北的信息化办案系统还真是不错，以往很多分散在各个领域的实用信息被汇总，而且设置了便捷的分析算法，能够为案件的基础调查节约不少时间。而它对嫌疑人手机号的前向分析和后续跟踪更可谓是神技。现在的人都是手机不离身，能够监控其手机信息就等于将其笼罩进五指山，哪还怕不能破案？

信息化办案系统入驻乔西，配套带有详尽的介绍材料和操作手册。这些材料人手一份已经发到了在座各位手中。由于系统刚刚上线，负责对接的技术科的警员还不是太熟，只能按照材料一条一款进行讲解，听起来有些生硬。吕文武听了一会觉得很枯燥，便去翻看后面附带的发生在滨江的多起实战案例。这一看却是入了迷，根本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会议结束，大家伙有次序的退场。杨楠楠走到门口就看到吕文武靠在会议室最后面的墙上还在津津有味地看材料。

“喂，斌哥，吃饭啦。”

“哦。”吕文武抬头看了一眼。“不急，还有一点就看完了。”

“怎么啦，看你亮眼放光的？”

“滨江的几个人确实很厉害。不过他们也是有幸撞上了厉害的案子。”

“酸！真酸！”

“不，是发自内心羡慕他们能遇上那种的案子。作为警察，我当然希望天下太平，但既然选择搞刑侦，谁又不是冲着破大案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