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冷幽香沁入胸腔,仅凭香味,就能想象它主人的美丽。
东陵君绝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她的双腿修长笔直,毫无瑕疵的纤手撑着桌面,那张脸美丽得令人窒息,明亮锋利的双眼,坚定冷静的神情绝代之佳人。
他忽然忆起熔岩湖里,自制力失控的尴尬一幕,这一生,他尚未对哪个女人动过欲念,她是第一个。
东陵君绝静静地望着她,一下下叩着桌面道:宽衣。
左师玲珑目中微闪,倏地跳下案几说道:衍王爷,夺宝交锋不计手段,你若心里不痛快,咱们做过一场就是,不必这么下作吧?
脱。
他的心思太沉,左师玲珑看不透。但不管他想干什么,叫她脱光光了给他看,都是不可能的。
左师玲珑一脚踩在案几上,道:划下道来,打一场吧!
东陵君绝十指交叉在一起,下颌搁在上面静静看她:我以为你很喜欢挑逗男人。
他盯住她看,深邃的黑眸似深渊不可测,猎食者的气息在黑夜里蔓延。
左师玲珑心里打鼓,面上却很端得住:只是手段而已,别跟我装不懂!你到底打不打?唧唧歪歪的,老娘还急着回去睡觉呢!
东陵君绝心里有点意外,抢灵草时她像个魅惑人心的妖精,现在却又露出土匪张扬的一面,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你急什么?他道。
左师玲珑翻个白眼:又没好处,浪费时间!
东陵君绝颔首:本王给你好处。
他缓步走到观景窗边。观景窗宽一丈,高两米,从房间里延伸出去,像个孤悬在外的礁岛。
他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道:这行宫建在垂天崖上,观景窗外就是万丈深渊,垂天崖的风能剥皮刮骨。你若痛快把自己衣裳剥了,就可以免去罡风刮身之苦。
此言当真?
当真。
左师玲珑的手穿过防御阵法,探到观景窗之外,一息之后,她收回鲜血淋漓几乎被刮去一层皮的手,面不改色冷静镇定地说:我们还是来谈一谈脱衣服的事吧。
说反悔就反悔,说食言就食言,面皮厚度堪比城墙,这种坚定从容的求生欲也是有趣!
东陵君绝目中浮现一丝愉悦,这女人真是时时刻刻给他惊喜。他靠在榻上,矜贵地抬起下颌:开始你的表演。
他的目光,令左师玲珑觉得自己是一只戏台上供人取乐的猴子,她镇定道:王爷,换个条件如何?比如帮助王爷谋取桃夭城。
东陵君绝道:本王想要之物,无需假手于人。
左师玲珑深深地吸一口气:那么,治好你的病呢?
东陵君绝的黑眸似一下沉入雪域冰湖,啊,又是这个,一如当日,她在熔岩湖一语道破他的生命期限。
他曼声道:本王不会,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替本王治病。
两道目光对峙在一起,一道沉着冷静,一道锋利坚定,然而大网早已撒开,东陵君绝占据主场,左师玲珑受制于人,胜负早已注定。
左师玲珑沉默了片刻,看着他一字字道:衍王爷,我是左师玲珑,一名蛊师,日后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