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没有太喜欢她……
亲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原始,最直接的表达,他没有,也不想有。
到底是她追逐他太紧,他才会勉强接受吗?
所以弃不弃之都无所谓。
樊筱玲不得答案,只缓缓滑坐在门边,拽着自己并不适应穿的古代长裙。
脑海里想着龙璟与那个郡主相视凝笑,侃侃而谈的欢愉,心淡淡有些抽疼。
夜间,当季凌苏听说了冷月宫的辰午发生的事情,想要喊樊筱玲来用晚膳,却听到樊筱玲已经睡下了的时候,心底淡淡一疼。
她上一次这般难过,是闫峰将她带进那个小室的时候吧,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她不吃不喝绝食了七天,最后是她跟韩轩硬拖着她,给她注射生理药水,才救回了一命,也是从那个时候,她便落下了胃病。
对于樊筱玲来说,活过来之后,天大地大,都不如一日三餐全吃上大,所以,像今天这般绝食,怕是心底已经很疼了……
放下筷子,她冲着蓝影吩咐道:“你还是备点吃的给她送过去,她若半夜饿醒了,务必让她用了。”
蓝影愣了下,点点头,道:“是。”
季凌苏没有过去找玲子,因为熟悉彼此的性格,知道玲子现在需要的是静静,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就是……龙玹。
望着身边孤零零的座位,她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可以去安慰别人的地步。
龙璟都会来追玲子了。
他离开两天了,任何消息都没有,哪怕半句话,半个字。
季凌苏拿起筷子,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用点膳,但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捂着额头,她发觉龙玹不在,她真的一口饭都咽不下,最后,她只静静的坐着,望着那满桌的菜肴发呆……
皇陵外的长坡内,青草碧硕,虽是入秋季节,可这山谷内种的都是稀世的种子,四季常青。
所以映在夜间的紫空穹天下,更显千叶清灵。
龙玹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山谷之间,望着那远处通往皇陵的石阶,眉睫幽深,没有说话。
直到良久后,一道深邃的黑影如薄暮般缓缓走到跟前,气流之高,是松源。
他凝视着这一方天地,淡淡开了口,“两天了,皇上不打算回去吗?”
龙璟静静看着那石阶,勾了勾唇角,“回去做什么?”
松源心淡淡跟着为之一疼,道:“娘娘毕竟着急。”
先前葛凡前来汇报季凌苏情况的时候,他也跟着听到了。
听到娘娘跟着樊姑娘每天定时往韩公子殿内跑,气氛似乎越来越熟络的时候,皇上眉睫里有悲伤,有苦涩。
听到季凌苏没有用膳,一直坐等着发呆的时候,他又看到了皇上眉睫间那一抹闪过的动容与不忍,可最终,还是被那弥漫的悲伤所掩盖,像是被现实折磨的自嘲勾勾唇,点了点头,只让葛凡继续秘密跟着季凌苏,而他,却独自走到了这个地方,静静怅惘……
听到话,龙玹亦如这两天所有表情的那般,勾了勾唇角,道:“她有韩轩陪着就好了,朕不必回去。”
松源心再次淡淡一疼,摇摇头,道:“可娘娘等的是你。皇上你也不是这般知难而退的性子……”
然而这句话却让龙玹唇角弥漫出更大苦涩。
抬眸,望着郎朗天穹,人生第一次,龙玹问出了一句让松源这辈子都没听过的悲伤言语。
“松师父,朕揽的了天祸,抗的住战乱,朕可以跟她面对世间一切疾苦,甚至为了她放弃万里江山也可以。可你告诉朕,朕……该怎么竞争过时间?”
哽咽入吼,那淡淡的音色像是破开人心底最柔软的那根神经。
带着让人绝望的颤抖。
松源饶是历经风雨,这一瞬间也微微红了眼眶。
望着那此刻还没有崩溃,倔强伫立的身影,没了任何话。
两天前的夜里,皇上突然闯入皇陵的时候,那深邃又猩红的眸光吓坏了所有人。
而皇上找到他,问他一切是非因果的时候,早已经得知真相的他,最终还是缓缓告知了全部……
两边时空的时间并不对等,异空人来到九荒后,近乎都是不老之身,所以韩公子也好,季贤妃也好,都不会老去,所以韩公子只有二十四,而比韩公子小四岁的季贤妃不管在九荒待了八年也好,十年也好,生理年龄仍是二十岁。
换句话说,君生她已生,君亡她未老。
这是多么残酷又痛的事实。
偏偏那边的龙玹望着那高高的石阶,吐出一句更让人心酸的话,“松师父,你能想象吗?等朕有一天老死,封入棺椁,沿着这条路送进皇陵的时候,她最多只有二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