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苏若不是忍功好,差一点也没憋住。
而成功调戏了整个昼国京都所有官宦家小姐的白宸宇见状如此,压根没有收敛的自觉,反而幽幽扫了李氏一眼,道:“虽然听闻御天民风比较开放,得龙……得御熙帝圣明而治,在礼教方面不如他国刻板,实乃诸国学习的榜样,可我白宸宇也不是随便的人,所以有劳各位措辞的时候精准一些,免得被白某误会,白某市侩之人,见的都是风花之事,有的时候体会诸位皇贵高雅的意境不那么明白,体谅了!”
一句一半鼓吹,一半威胁的话,混合着满满谦卑之态,一瞬间竟让所有人都开不了口。
苛责礼教就是外面所言的御天种种开明皆是虚妄,说话步步紧逼,众人已然见识到了他的厉害,完全不是对手,至于最后那句道歉,更是满目裸的威胁。
谁要敢给贤妃找事,说些有的没的,他不介意让谁下不来台!反正别介意跟他一个商贾之户玩丢脸就是了!
白宸宇说的姿态清简,道完,就幽幽的一口口喝茶,却一时之间,全场谁也接不上话,心骇颤颤,用词如此婉转,还是不会体谅意境之人?都鬼成精了吧!
只是刹那,全场斥责季凌苏的声音都销声匿迹,季凌苏看了白宸宇一眼,抿唇而笑。
顿了顿,谁也不好开这个口,只好荆山王以年长之姿道:“今日之事,想必白公子也听说了,叫白公子此趟前来……”
“今日有什么事?”白宸宇抬了眸,如星彩璀璨的瞳孔让众皇亲心中一怵,生怕他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市井今日都在流传,说是从昼国过来的消息,八年前,昭和公主已非完璧之身,难道白公子不知道?”
白宸宇一愣,刹那间,指尖中茶盖跌落茶碗,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偏过了头,带着诧异的眸光看着季凌苏,顿了很久,又转了回去,错愕道:“谁说的?”
完全茫然的态度让众皇亲更是狐疑万分,不是说昼国市井皆知的消息吗?
“白公子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白宸宇简直怒不可遏,一把将茶盏就扔滞在了地上,摔出一声脆响,“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这么败坏我昼国公主声誉的!”
诸位宗亲见状,顿时心中一趔,微顿,全部将眸光看向了司徒灵曦。
这本是个求证的眼神,可落在白宸宇眼中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偏转过头,他眸如寒刀道:“你说的?”
“不,不是!”司徒灵曦飞快摇着头,对白宸宇的这个眼神感到危险,更对龙氏宗亲这帮不靠谱的人感到愤恨。
“不是你那他们都看你做什么!司徒灵曦!你在昼国就天天作妖,今天欺负这个,明天收拾那个,整个皇宫有哪个人没被你下手过?来御天了,你还不安分?你想干嘛?这种话都敢信口雌黄,你厉害啊?”
白宸宇步步紧逼,司徒灵曦心惊肉跳。
一方面是因为白宸宇这个人从不按套路出牌,又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在昼国,任何人都得给他让道,连皇兄都得顺着他。她谁都敢惹,却从不敢惹白宸宇。
另外一方面,就是现实的环境对她越来越不好,白宸宇自小对她的厌恶,让他说起话来,近乎没有半句善言,她不想本证据确凿的事情,最后变成了一场她子午须有的陷害!
今日不弄倒季凌苏,那她以后真的都将万劫不复!
惊恐之中,司徒灵曦下了决心,选择了坚守后者,站直身子,她扬着下巴,道:“我说了,话不是我说的!是整个市井都知道的消息!”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而且,以你对她的情谊,你们之间那些龌龊的关系,你帮她隐瞒不也是情理之中吗!”
一句话,让司徒灵曦吵架在错误的时间点,选了一个错误的人,所以,白宸宇顿时狂躁了,也不管这就还是龙氏庙堂,当场就发飙道:“司徒灵曦,你真当你皇兄不在这里,你就翻天了是不是?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活着从这里爬出去!”
愤然让在场人看向司徒灵曦的眸光更带了几分不置信。
司徒灵曦被怀疑的眸光审视,顿时心肺皆颤,怒斥,道:“难道我说的话不对!你敢说你们没有议过婚!”
“是议过,没成!”
“只是没成吗!你们只差拜堂了吧!你们文书都下过!”
“放你爷爷的屁!八年前你才九岁,爷下没下文书,你知道了?”
“你!”司徒灵曦不敢相信白宸宇连这都敢否定,“你喜欢她总是事实!”
“爷对好姑娘都喜欢,昼国被爷喜欢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昭和就是爷的妹子,爷不喜欢她,你觉得奇怪?”
“你……你喜欢她,喜欢到给她准备千抬聘礼的地步?”
千抬?所有人倒吸一口气,那是娶后的规格!
“谁告诉你那是聘礼!那明明是爷给她备的嫁妆!这辈子,她嫁哪个男人,爷就把这些送到哪个男人府前的嫁妆!”
白宸宇怒吼,季凌苏心重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