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能在哪?而如此相似的记录难道还有其他解读?每个人都诧异着。
林太妃蹙眉,“那能在哪!自古嫔妃都放那!难不成你还给她特例放在紫微殿了!”
话音落,林太妃紧盯着龙玹唇角诡异的弧度,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你真……”
龙玹讥笑,双瞳锐利如峰,“不行吗?”
淡淡的一句话,让全场气息都提到了一个无法下降的地步,所有人都瞠目看来,带着颤抖。
而龙玹就像没事人一样,唇角一勾,冲着葛凡吩咐道:“带着母后的侍卫去紫微殿取来!”
“是!”葛凡领命,带人离开。
有恃无恐,不惧任何查探与怀疑的姿态让李氏等人越来越清晰认识到,一切都是真的!收拾季凌苏,狠挫龙玹的行为不成,反倒被治!
心在颤抖,李氏凤袍中指甲已经深攥入肉,掐出血迹。
而龙玹冷看着李氏的反应,缓缓问道:“不知道母后觉得没有真凭实据,仅凭猜测就谋害皇嗣的罪名如何?又该怎么判?”
李氏颤抖着,头上,步摇的金穗晃动出明亮的色泽。
“开玩笑!哀家此举本也只是想给后宫以正纲纪法度而已,就算中间有所偏差,哀家也为的是龙氏的皇族血统不受小人利用,其心可鉴!而且哀家也只是说了怀疑,并未真的对贤妃下手,皇帝想拿此举来构陷哀家,似乎说服力不够吧!倒是皇帝,紫微殿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存放女子私物!而且六月初三也的确是事实,就算不是季贤妃的第一次,那也有明确的侍寝记录!是皇帝亲自攥写,皇帝难道还想赖掉冷宫罪妃季凌苏禁足期间出入紫微殿的事实不成!”
李氏攥着拳心,璀金的指套也近乎掰断。
就算不够将季凌苏赐死,也要打个半身不遂!
见她还在步步紧逼,龙玹墨瞳幽幽暗暗,闪过一缕冰冷的杀意。
微顿,他一字一句冷笑道:“朕的寝宫,朕想放什么就放什么,母后管得着?至于六月初三,谁看到,谁抓住她来朕宫里了,左不过是朕想她了,记着思念,行吗?”
“呼!”全场倒吸凉气。
李氏颤抖如筛,感觉气血都在沿着喉管不断的往上涌,迎着所有人看来的眸光,她从太师椅上站起,勃然大怒道:“皇帝真是胡闹够了!侍寝薄是宫中女子最珍贵的记录,岂容你胡乱放肆乱填!而且真是翅膀硬了,现在都敢跟哀家这么说话!”
“敢不敢乱填,不是都乱填过了吗?母后能怎样?敢不敢这么说话,吴太妃不是先前都说过了吗?难道母后还不了解?”
中靶的吴太妃身躯一怔,眉色微颤,阴郁的皱了皱。
顿时,李氏愤怒到整个头上的宫穗都在颤抖,“你……你!行!皇帝果然孝礼学的出类拔萃,如今忤逆母后,嘲讽母妃愈发放肆!你这么做,就不怕辱了龙氏百年孝誉天下的名声!”
“名声?”龙玹嗤笑,正好李敬德搬来了太师椅。
便衣袍一撂,连最后对李太后的敬重也不保留,像是故意挑衅般,径直落座其中,一身雍容。
微抬的下巴让李氏差点一口腥甜没从嗓子眼喷出。
“朕所遵从的母后是谁,对文母怎么样,相信天下人都有眼睛能看见,母后皇太后应该也不会不明白。至于忤逆?既然母后都这么开口了,朕似乎不听有辱母后的期待?”
精锐的眸色让李氏等人眉眼一跳,他想做什么!
龙玹幽幽一嗤,交合双腿,冷夜中,他就是天地间唯一的皇!
“风云变迁,历史更迭,自古皆是一代帝王一宫妃。各位母妃子女都已成年,你们不愿搬离皇宫,说是对父皇旧情依在,子女又未婚配,朕不介意。”
“不过这到底是朕的后宫,不是前朝,诸位母妃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希望心底各自有数,若是没数……呵!朕实在不喜欢后宫太热闹,待皇子出生,这后宫住的也有点挤,是吗?”
幽幽的一句话让几位太妃刹那白了面色。
吴太妃也气的站直了身子,“你,你……”
龙玹当作无视,瞥了一眼,别开脸,拨着拇指上的宝翠扳指,幽幽道:“什么时候不想住了,就给朕腾宫,朕随时让人去清扫,只是有一点,朕很忙,若什么时候脾气不好惹怒了众位,还望各位母妃多担待了!”
刹那间,几位太妃都感觉气血如海浪般一的上涌,李氏面色煞白如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没有过!龙玹从未有过如此态度跟众母后说话!
自古孝道乃万礼之首,上至君王,下至百姓,哪怕虚假都不会有人这么做!身为一个皇帝,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史册,忤逆是最大逆不道的罪!
龙玹是她们一群女人从小看大的,性子虽然凉薄,却分寸有度,面对纲纪,从不会乱来。
而如今,他为了季凌苏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