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浓和沈春意都用了花青来解毒,沈春意渐渐好了起来,但是秋浓只是刚开始有点效果,后来又没了起色。
身上又疼又痒,严重的地方溃烂流脓,十分的可怖,秋浓睡也睡不着,歇也歇不好,情绪几乎崩溃。
苍子枫一边派人去周边府县请名医来治,一边派人查找那些布料的卖家。
那家店只在安州府存在了七八日,沈春意他们去买布那天是最后一日,现在已经人去店空了。
店虽空了,但是那家铺的主家还在,店主说,那是南边来的一伙人,听口音像是丹阳郡人,给了高价租了他们铺子一个月,但是只待了七天就走了。
店主一见苍子枫,便知道这也是来找他们算账的,一脸愁容的吐起苦水来。卖布料的那伙人一走不要紧,这几天总是有人来找,说是穿了那布料做的衣服身上起了红疹了,让他们赔。可是那伙人早就跑了,好说话的没纠缠他们,但是大部分人都不好说话,主家没少赔钱。
苍子枫倒是没让那倒霉的店主赔银子,只是问清了那伙人的情况,往南边追去。他身边有一队镇南王派给他的精锐,没用几天就将那伙人捉来回来。
这事的主使竟是个女子,带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连同两个男管事,都被苍子枫送进了大牢。
“那人刚开始还不承认,说不知道这布有毒。但是后来问出来她在安州用的名字都是假名字,明明是丹阳
郡临安府的人,却跑到这么老远的地方来卖布,肯定心里有鬼!”苍子枫把最新的情况说给沈春意。
“她是临安府人士,叫什么名字?”沈春意问道,她也在临安府待过很长时间,也许知道呢。
“姓章,叫……叫秀秀。”苍子枫说。
“章秀秀?竟然是她!”沈春意惊得站起来,她虽然没见过这人,但是她的事可听了不少了,这不就是沈观云刚过们不久的继室嘛!
“你认识她?”苍子枫问道。
“不算认识,但是我知道她,她在临安府有家大布行。”沈春意说。
“秋浓情况还是不好,这章秀秀是个嘴硬的,不承认布料有毒,更不会说解毒之法。请了这么多名医,也用了这么多的药,一个顶用的都没有。其他中毒的人用了花青也解了毒了,为什么秋浓就是解不了呢!”苍子枫急得团团转。
“世子,能不能派人去趟南越国,这玉藤黄既然是那边的东西,他们肯定知道更多的解法。”沈春意说道,人和人的体质都不一样,也许秋浓就是对玉藤黄毒反应强烈的体质呢!
“我已经派人去了,就是怕秋浓熬不到那时候……”苍子枫有些颓然的说。
沈春意看着秋浓的模样也是心痛难忍,但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让她减轻痛苦,只能精心的照料着她。润夏和子樱给秋浓讲故事,说笑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怕她抓伤口。母亲和外祖父忙着求医
问药,藏冬也安生了很多,没事就守在秋浓床边。
那边牢里的章秀秀,买通了牢头给章环送去了一封信,让他来这边打点,把她救出去。县太爷提审她几次了,也受了刑,但她咬死了不知道那布料有问题,也没把章环供出来。
高洁窝在牢房的一角,老鼠从她脚边爬过,她也只是木木的看了一眼,嗓子已经嘶哑,再也没有力气喊了叫了。她摸了摸身上藏着的小玉盒,这是来安州的路上,那个男子送给他的,这个玉盒里放着一枚朱红的药丸,那个男子说,这个可以解百毒,治百病。
这时来了两个狱卒,章秀秀一见狱卒就打哆嗦,肯定又是来提审她的,少不了又要上刑了。想想被抓回来的时候,抓他们的可不像一般的衙差,听县太爷的话风,他们是惹了了不起的人物。这样频繁的受刑,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章环过来。
可这两个狱卒却绕过了章秀秀,把高洁拉了出去,高洁被吓坏了,大声喊着,挣扎着,“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抓我……”
“有没有关系也是县太爷说了算,你老实点!”狱卒粗鲁的踹了高洁一脚,高洁倒在地上,又被狱卒重新拎起来,往外拖去。
章秀秀看了被拉走的高洁眼睛暗了暗,想着能不能把这事推到高洁身上,反正她也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还没来得及深想,便看到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