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藏冬被沈春意狠狠的训了一顿,哭着睡着了。他带着平哥去河里游泳,藏冬水性好,但是平哥却在水里抽筋,呛了好几口水,险些没了命。
藏冬睡醒后,沈春意也没饶过他,让他在廊下罚站了一个时辰,沈春意去问他知错了没,他梗着脖子,十分不服气,“长姐,我都把平哥救上来了,大不了下次游泳不让他下水了,你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个道理跟你讲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平哥从小跟你一起长大,要是真因为玩水出了事,你心里就能过得去了?奶娘该怎么办?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母亲和我们这几个姐姐还能不能活了?”沈春意越说着越气,拿出了戒尺。
“我跟恒一学了金钟罩,铁布衫,才不怕你这戒尺呢!”藏冬看着硬气,其实已经气弱了几分,他是跟恒一学了些功夫,还真还没有哪种功夫让他挨打不疼的。
藏冬的奶娘惠娘看着沈春意拿出戒尺来了,连忙护着,“大小姐,这事儿不怨小少爷,平哥知道自己水性不好,还非得下水,这事儿是他的错,我还得感谢少爷救了他。”平哥是惠娘的儿子,小时候就被抱到了晨曦农庄,和藏冬一起长大的。
“惠娘,这样惯着他未必是好事。”沈春意瞥了一眼偷偷看着她的藏冬,叹了一口气就走了。
“长姐……”后边传来藏冬弱弱的喊声,沈春意也没回头。
她不在的这几年,家里的大小事情都由母亲管理,外祖父也只是从旁协助,所以对藏冬就忽视了很多。
惠娘虽是藏冬的奶娘,但是现在也是母亲房里的一名管事,手头的事很多,藏冬就成了谁有空谁就带一会儿的状态,今年本想把他送到学堂里去,可是藏冬根本就坐不住,一听说要去学堂就跑没影了,母亲心软,便容他再玩一年。
看着沈春意脸色不霁,清清劝解道:“小姐,小少爷还小,虽调皮了些,但是心地纯良,根骨正直,慢慢教就好了。”
“要是有润夏和秋浓的一分听话,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沈春意捏了捏眉心说道,她也是十分疼爱藏冬的,不过他这性子太野,一时兴起了什么都敢做,这性子就怕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二小姐和三姐都是吃过苦的孩子,跟同龄的相比,也太过懂事了些。”清清有些心疼的说。
沈春意心里一跳,也许是她想错了,也许真正的孩子就该是藏冬那样的。她刚到这里的时候,虽然只有八岁,但是灵魂却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所以不算是个孩子。润夏秋浓虽也是孩子,但是经历了太多的波折,所以也被迫着早早懂事了。只有藏冬,他是在生活变得平稳以后出生的,虽然没有父亲,母亲忙碌,但是接触到的人无一不爱他宠她,所以才是这种性子吧。
看沈春意换了衣服准备出门,清清忙问:“小姐,这是准备去哪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去周和的家具作坊看看,不言和不语跟着我就行。清清,你去好味酒楼找小玉去吧,有些东西你也该学起来了。”沈春意说道。
清清不愿意去,她只想在小姐身边伺候着,若真学会了本事,以后也会和端儿一样,要离开小姐身边了。
但是她想起了回来之前端儿嘱咐她的话,小姐现在的身份跟以前不同了,是有品级有封号的县主,很多事情小姐再亲力亲为身份上就不太合适了,所以小姐以后不方便出面的事,都得由她们来做。
最终清清还是决定去找小玉了,沈春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希望她能早点明白自己的苦心。
清清是个很能干的人,在厨艺方面有非凡的天赋,既然有可以让她大展拳脚的地方,沈春意就不想把她拘在自己身边,多学一些,多一些可以傍身的本事,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