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子渊看着沈春意像管家婆一样,有些想笑,沈春意又瞪了他一眼,“今日这虾我是吃够了,以后你别下水了!哎,光用这姜可不行,我明日再去趟城里,抓些驱寒的药草来!”
“意儿,我就是下水摸了些虾,不用这样的。”苍子渊无奈的说道。
沈春意眉头一皱,“不光是因为你今天下水,你之前在海水中泡了一夜,身体肯定得吃大亏了,得好好调养才行!”
看着沈春意这般着急的模样,苍子渊的心仿佛被放在了一块棉花上,又柔又软。
第二天东叔就带清羽启程了,他们先去京城,临走前清羽抱着苍子渊哭了半天,东叔刚把苍子渊是他表弟的事情告诉他,他们就要分别了。
清羽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只他最喜欢的小白兔,其他的都放生了,因为沈春意告诉他,这样做等他回来的时候,山上会有很多小白兔。
送走东叔和清羽后,沈春意心里有些闷闷的,“也不知道清羽还能不能再回到这里,再来看他的小兔子。”
“我本想劝说舅舅不要带清羽去京城,但是舅舅说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要和清羽在一起。”苍子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胡乱的画着,想来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沈春意没问苍子渊为什么劝东叔不带清羽去京城,想必东叔已经把去京城的危险跟他说了,他才会这样劝他。
又过了几日,从楚家借的人终于到了,他们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跟苍子渊还有几分相像。
楚家的人来了,沈春意和苍子渊也要出发了,这晚端儿和清清情绪都很低沉,沈春意不厌其烦的劝着,“我不是不愿意带你们一起去,是不能带你们去,只有我和小将军更容易伪装,人一多就很容易惹别人注意了。而且一旦遇到什么危险,需要顾及的人也多,倒不容易脱身了。”
“小姐,要不你留在这里,我扮成小郡王的弟弟,跟他去军营吧!”清清说道。
沈春意看着清清,无奈的说道:“那假如路上遇到什么状况,清清,你有信心能帮小将军脱身吗?”
清清怔了怔,“我……”
沈春意自嘲的说道:“我也不是说我就比你们聪明了,只是我与小将军交情至深,假如遇到危险,我愿意为他豁出一切!清清,端儿,我相信如果遇到危险你们也会为我豁出一切,但对小将军就不一定了,这是人的本能!”
这时半天没有说话的端儿开口了,“小姐,你既然知道我们会在危险的时候为你豁出一切,你怎么就不知道我们眼看着你去赴险,却什么也做不了,有多心痛!”
“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沈春意握住端儿的手,“只是,这是我最后想做的事了,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端儿听完就捂着脸哭了起来,哭声里有几分绝望,她知道自己是改变不了沈春意的想法的。
沈春意把端儿和清清拉到跟前,柔声说道:“等陈学武的伤好了,你们就去那边找我,咱们就回家!”
第二天,三个男子拍响了城中县衙的大门,其中一个少年自称是稳东军的鹰扬将军,让县令派人护送他回军营。
同一时间,苍子渊和沈春意早已经出了城门,两人身穿粗布衣衫,上边还有补丁,脸色黑黄,眼神畏缩,像是没出过门的农家小子,有人问他们去哪里,就露出几分憨笑来,说:“去投奔俺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