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郎中见到陈学武胸前的血越来越多,急忙打断了陈学文的话,“还是得让他稳定情绪,这伤口离心脉太近了!”
陈学文怕引得弟弟也跟着激动,只好强行收敛起情绪,沈春意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酸难耐。
该怎么救陈学武呢?沈春意努力保持理智,头脑快速的运转着,现在难就难到因为箭头上的倒刺,不能往外拔箭。
“既然不能往外拔,那能不能把箭从他的胸前穿过去,这样就不会伤到心脉了吧!”沈春意想到这一点,脱口而出。
众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落在路郎中的身上,听他怎么答复,这应该是陈学武唯一一条生路了。
路郎中略略思索,“这也不是不可,但是要用极快的速度和极稳的力道,穿透到这一边才行,我没这个把握。”
路郎中不行,众人就看向了陈学文,这屋里除了重伤的陈学武,就属他的功夫好。
但是陈学文的手却一直都是颤抖的,他和陈学武是亲兄弟,不可能放平心态来拔箭的。
“我来!”苍子渊突然上前。
“小将军,你的伤还没好全呢!”沈春意说道。
“我手上的伤本就不重,养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痊愈了,让我试试吧,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苍子渊坚定的说道。
沈春意没有在劝,可东叔却想拦着,陈学武本就是因为他才受了重伤,如果再因为拔箭熬不过去,这亲自动手的他该留下怎样的阴影呢?
东叔心里感激陈学武为苍子渊冒险,但是他最看重的人除了他的儿子清羽就是苍子渊了,这件事谁都能干,唯独他不行,所以东叔开口道:“你不能拔箭,你……你的伤没痊愈,不行!”
苍子渊听东叔铁了心要拦着,没有在说什么,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一声巨响后,桌子上有了两道细细的裂纹。
“你别拦着了,我看他可以。”路郎中拽了东叔一把说道。
说完他就在陈学武后背上细细摸索,这箭被推出来的时候千万不能卡在骨头缝里,要不就前功尽弃了。
“对着这个方向,一鼓作气的把箭推出来!”路郎中交代着苍子渊,又剪掉了那一端的箭羽,其他人则把陈学武固定好。
这时苍子渊的一只手抵住去掉箭羽的箭尾,做势往里摁,沈春意走到苍子渊耳边,悄悄的说了些什么,苍子渊向沈春意点了点头。
“陈学武,我数三个数,小将军就会把箭推出来,你准备好了吗?”沈春意问道。
“我准备……好了!”
“我开始数了,一……”
沈春意话音刚落,苍子渊就已经用力的拔箭推出去,那支箭的箭头从陈学武的后背透出,又被苍子渊劳劳抓到手里,干脆利落的拔掉了。
整个过程十分迅猛,好像除了苍子渊和沈春意,其他门都没反应过来。
拔腿上的箭时陈学武还闷哼了一声,可是现在他只剩呆愣了,直到那支箭被苍子渊拿到了手里,他才感觉剧痛袭来,但是已经脱力,连呻吟几声也做不到了。
路郎中麻利的为他止血包扎,“只要能熬过今晚,这条命也就保住了。”
沈春意和苍子渊对视一眼,会心一笑,这一关不止是陈学武的,也是他们的,现在总算是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