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看着豆芽菜一样的儿子,忍不住流了眼泪,“都怪你亲爹,非给起个名字叫禾禾,都说小禾苗,小禾苗的,怪不得长不高!”
“娘,芽芽,我说的是真的,农庄的小姐都跟我说过话了!”王禾禾不死心的说着。
王芽芽扭头走开了,孙氏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开始收拾起屋子来,一边收拾一边骂,“周和这个兔崽子,把我的碗砸的一个也不剩!”
周和从农庄回家后,沉着脸什么话也不说,周和的奶奶被周仁推了一下,扭了腰,刚请了大夫看过,周佳说:“奶奶这几天离不了人了,哥,你帮我去绣坊请几天假吧!”
“嗯。”周和闷闷的嗯了一声,伺候奶奶免不了要帮着擦洗方便什么的,周佳确实比他更合适。
“小和……”周和的奶奶喊了一声。
周和没有应声。
“唉,他也不容易,怎么也是长辈,你就别……”周和没听奶奶说完,就去了院子里劈柴了。
屋里边传来了周佳的哭诉,“奶奶,我们就容易了,您忘了我们怎么熬过来的了吗?大冬天的要不是我哥打鸟,找山药豆,我们就饿死了!”
听着周佳和奶奶的话,想起农庄沈春意的话,周和把柴火劈的咔咔响,也驱除不了心里的烦躁。
天黑透了,周仁才醉醺醺的回了家,知道自己白天对孙氏态度不好,还给孙氏带了盒脂粉,想要哄哄她。
“孩他娘,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什么了。”一进门周仁就开始喊。
孙氏心里生着气呢,也不搭理他,周仁也不恼,进了屋,耐着性子哄着孙氏。
“你看这脂粉,香喷喷的,你涂上了肯定好看!”
“谁要你这破东西,你眼里就没有我们娘几个,早就说了,等有了钱带禾禾去城里看看,你把钱都吃了喝了,也不带我儿去看病!”
“禾禾不用看大夫,就是随他爹,你看周和,随我,比禾禾高两头了吧!”周仁醉意又上来了。
“周仁,你王八蛋,不许你这样说禾禾!”孙氏恼了,对着周仁挠了两把,周仁一把把她推到了。
孙氏倒在地上,看到了床底下的铁片,拿出铁片想吓唬周仁,周仁看到孙氏拿铁片对着他,想抢过来。
两人一抢一夺间,把周仁的手腕划伤了,周仁吓得说:“流血了,流血了!”
孙氏不以为然道:“这铁片被雨淋的都锈了,一点也不快,流这点血没事。”说完从铺盖下拿出了一根破布条,那布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压在被子下的,又脏又皱的。
孙氏将布条仍给周仁,说了声你自己裹裹吧,就去王芽芽的屋里睡觉去了。
等第二天,太阳升得老高了,周仁一直没起床,孙氏在门口看了他一次,以为他就是喝了酒睡的时间长,心里生着气,也没离近了看看他,带着王禾禾王芽芽回了娘家。
等晚上回来后,周仁在床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刚睡下了,还是一直没起来,孙氏还没消气,瞅了一眼也没进屋,又去了王芽芽的屋睡去了。
等第三天中午孙氏看他还不起,过去叫他,却怎么也叫不醒,身上都硬了。她颤抖的伸出手指探了探周仁的鼻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禾禾,芽芽,快来,周仁他……周仁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