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土房子,一个小院就是他们的家了,沈春意和穆泽鸣进了屋,屋里连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李嫂子让他们坐到了土炕上。
家里没有招待人的茶点,只好倒了两碗热水,沈春意也不嫌弃,就着碗就把水喝了,一碗热水下肚,身上也暖和了些。
李界知道了穆泽鸣救了李嫂子的事,又将他们送回来,深深地鞠躬,千恩万谢的。
沈春意将李界扶起来,说道:“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听说您上战场打过倭寇,我家里人也要上战场了,还望您给我讲讲关于倭寇的事。”
李界想起在军中的那段日子,就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虽然那段日子说不上美好,但是总好过现在像个废人一样,还要妻儿照顾的日子。
“倭寇一上岸后就是奸淫掳掠,村镇县城都不放过,纵火攻打,一路猛进,遇到官兵就拼力搏杀,战斗力很强。”
“他们手里的那把长刀,很厉害,和我们用的不一样,竟能把我们手中的大刀,长枪砍断!他们不仅用刀用的厉害,还擅长射箭,马术,我们这些训练三个月就上战场的士兵,和他们真的没法比,但是为了保护家人百姓,我们不怕他们!。”
“这些倭寇极其狡诈,常常抢完一个地方的东西就跑,从不据守一城一池,而且跑的速度非常快,我们的军队常常都是被动挨打,对他们却无从下手。”
李界说了很多,沈春意听得入迷,一直到天快黑了,穆泽鸣才出言提醒。
看着沈春意意犹未尽的样子,穆泽鸣只好劝道:“你想听,改日我们还过来。”李界也说:“小姐哪天想来,我把附近几个村里跟倭寇打过仗的人都叫来,让他们也跟小姐说说自己在战场上遇到的事。”
“那样就太好了,我先谢过李大叔了。”沈春意高兴的说道。
临走前,穆泽鸣又帮李界诊了脉,看了看他腿上的伤,又深又长的一条疤痕,很是可怖,从中也能看出倭寇武器的厉害之处。
临走时,沈春意看到李界家屋后是一大片竹林,在那停了一会儿说道:“我后天再来。”
马车上沈春意看着穆泽鸣一直眉头紧锁,问道:“泽鸣哥哥在想什么?”
“我在想李大叔腿上的伤,这么深这么长的伤口可不好处理,包扎好了也容易开裂,极易感染,李大叔也算运气好,没因此丢了性命。”穆泽鸣说道。
“他那腿还有救吗?”沈春意问道。
“时间太长了,我无能为力。”穆泽鸣叹了口气。
沈春意也看到了李界腿上的疤痕,想到了现代的外科手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要是把伤口缝合起来,会不会好一些?”
“缝合起来?意儿妹妹莫要说笑,人的皮肉又不是布帛,怎么能缝呢!”穆泽鸣摆着手说道。
沈春意也不再说话,她不是医生,但也知道现代医院做手术时得在无菌病房,对医疗器械要求也很高,古代这个条件怕是难以达到。
穆泽鸣虽然那样说,但沈春意的话还是入了心,缝合伤口这几个字一直在他脑中转,他想回去后与祖父探讨一下这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