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去李府赴宴才听了这件事,原来陈员外的女儿嫁给了孙知府的二儿子。”
“是做绸缎生意的陈员外?”父亲问道。
母亲点点头:“这陈员外的夫人和孙知府的夫人是亲姐俩,这本亲上加亲的好事,可这孙府却办的不是那么光彩,这陈员外夫妻两自他们的小儿子急病去了后,也一病不起了,家里就靠那个才十三四岁的女儿撑着,两个多月前,陈员外夫妇俩突然病情加重,孙夫人说要给他们冲喜,强行要还未及笄的陈家女儿嫁了过去!”
“刚嫁过去没两天,陈员外夫妇就去世了,这陈小姐本就年岁小,父母又去了,有重孝在身,按说圆不得房的,可后来听说这陈小姐因过于悲痛也病了,去看诊的大夫说漏了嘴,说那陈小姐居然有了身孕,没几天就传出了陈小姐的死讯,对外只说悲痛成疾,没熬过去。”
母亲说着,脸上露出同情又愤怒的神情。
“但是陈小姐的丫鬟曾经跑出来在大街上说,是孙府害死了陈小姐,是孙迁害死了陈小姐!还说陈小姐本来许给的是孙家大儿子孙迈,出嫁时突然变成了孙迁,后来还想说什么,没说完就被孙府的家丁抓了回去。”
“家里人不去要个说法吗?”沈春意问道。
“哪还有什么家里人,陈员外本就是济世堂出来的孤儿,他妻子的娘家也只有孙夫人这一个姐姐,要不孙家虽然是知府也不敢这么大胆,现在陈家一门已经无人了,陈家的铺子也都改名姓了孙了,哎。要是陈小姐能有个兄弟,也不至于如此……”母亲感叹道,父亲听了母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样子。
母亲说的事情太沉重了,沈家有三个女儿,听了陈家女儿的惨事,更有感同深受的感觉,这孙知府一家能做出这种事,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善清正的人家。
父亲想着这孙德旺处理的公事,他得好好督办才行,还有他家二公子要是再惹出什么乱子来,他可不会姑且。
母亲想着以后再有什么聚会,但凡孙夫人去,她都不会去,孙家的人也别想踏进她的府门半步,不过看着今日一起参加宴请的夫人们的态度,孙夫人的名声在这临安府城已经坏了。
这天晚上,沈观海搂了搂躺在一旁的妻子,眼睛里流动着情意,许丛柔看出了夫君的暗示,脸色羞红,犹豫地问道∶“你的身体……”
“我好多了,丛柔,我们再要个孩子吧!”最好是个男孩子,沈观海这一病,又听了陈员外家里的事,让他生了很多不安,如果家里能有个男孩子,他的妻女也会多一层保障。
沈春意还没睡,依靠在软榻上看着书,方儿催着她去休息,沈春意嘴里答应着,说看完这页就去睡,可看完这页又忍不住翻到下一页。
端儿守着润夏和秋浓睡熟了才出来,看到小姐还没歇下,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个背影,对沈春意说道:“小姐,婢子今日好像看到舅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