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后,母亲总是一看沈春意就看上半天,她即便是生了儿子,儿子在这,即便夫君在这,她也绝对不会豁出女儿的命去护住夫君儿子。但她的意儿却把自己豁出去了,为了救她们的命。万幸啊万幸,她的意儿好好的回来了,但就算她的意儿有了什么损伤,她就算拼上一切,哪怕是身家性命,哪怕是家族声誉,也要护住她。
为了感谢苍子渊的救命之恩,沈春意自己缝了一双鹿皮手套送给他。因为那天与苍子渊共乘一骑时,她看见他牵缰绳的手,被风吹的通红。虽然他牵她上马时的手是暖的,可沈春意就是觉得那双红红的手太冷了,冷的让她微微有些心疼了。
苍子渊很高兴,过来找沈春意时手上已经戴着那双手套了。他送了沈春意一颗夜明珠,这时候马车上的帘子挂的都很厚,所以马车内很暗,他想着沈春意做手套时光线不明,不知扎伤了几次手指。
想起母亲几次想做针线打发时间,但都因为光线太暗放弃了,沈春意便接下了这颗夜明珠,但想着到时候到了丹阳,就还给他,这东西太贵重了。
“小女娃娃,我可以照这手套的样子多做一些,让我北疆的将士们都用上吗?”苍子渊问道,中原人的体质没有草原上人的体质抗寒,将士们的手上也会生冻疮,疼痒难耐,最冷的时候手上的皮肉还会与兵器粘在一起,放下兵器时就带起一层皮肉,影响战力。这手套,正好能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可以,小女娃娃?你叫我小女娃娃那你叫我妹妹什么?”沈春意本是个清冷的性子,可现在却与他说笑起来,可见这救命之恩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苍子渊看到她抱在怀里的润夏说道:“叫沈家二小姐啊。”
“那你不应叫我沈家大小姐吗?”沈春意说道。
“真要算起来,我得像沈夫人一样称你为意儿。你外祖父与我父亲交好,我与沈夫人就可以算一辈,我可以称沈夫人一声许姐姐,你得叫我舅舅!”苍子渊也生了玩闹的心,可越说越觉得不对。
一旁的深影冷汗连连,小郡王你这样一说,是给自己升了辈分,可你与沈小姐差的就不是八岁和十五的距离了。
“舅舅?”沈春意想到了许丛坚肥头大耳,大肚圆圆的愚奸的样子,又想到了许丛正一脸狡诈,尖嘴猴腮的滑奸的样子,一阵恶寒,连连摇头。
苍子渊也反应过来:“抱歉,玩笑开过了,咱们没有亲戚关系,不用这样论辈分。”
“不妨事,小将军。”沈春意想起他说自己是皇上亲封的鹰扬将军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子,突然改了称呼,她静静地看着他,双眸清亮,笑如春风,沁人心脾。
从这以后沈春意就没再像别人一样称他为小郡王,而是喊小将军。苍子渊很受用,小郡王的身份是因为生于皇家,一出生就被赋予的,而鹰扬将军,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苍子渊很想像沈夫人一样喊沈春意为意儿,也想像穆家小子那样喊她意儿妹妹,好像这样喊了她和沈春意之间的距离就不那么远了。
但不知是碍于情面还是什么,他总是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