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伟听得连连点头,道:“纪署长分析得太好了。”
纪飞叹道:“他们真要是按我说的做了,咱们也不用担心,慢慢找,总能找到。可我就是担心,他们随时会对两个记者下手,可以是在转移的过程中下手,也可能在藏匿的过程中下手。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而且矿山这边有许多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伪造出两个记者是自然意外死亡的情形。”
李智伟听了以后很着急,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做?”
纪飞说:“针对他们可能转移两个记者,我已经安排人手在煤矿所有的进出口布置了暗哨,进出车辆都会遭到拦截检查。可如果他们藏匿记者的话,咱们身在门外,可就看不到管不了了。另外,还要请刘和平派人跟煤矿负责人谈话,说明这件事的利害,绝对不能让他们害死记者。”
李智伟赞道:“好,就按纪署长说的办吧。”
纪飞转身去找刘和平交代细节,李智伟趁空给唐晨光打去电话,汇报现场的最新情况。
唐晨光听完后沉思片刻,道:“智伟,现在情况诡谲复杂,敌我不明,千万不要着急。你帮我转告带队的纪飞纪署长跟刘和平刘县,找人固然重要,但是千万注意方式方法,不要酿成群体事件,更不要出现任何的人员伤亡事件。两位记者在天元煤矿失踪就很难处理了,万一因为寻找他们再酿出什么惨剧,我这个天元董事长就难做了。”
李智伟说:“好,我这就告诉他们。”
唐晨光又嘱咐了一句,让他注意自身安全,这才挂了电话。
李智伟放好手机,走过去跟纪飞与刘和平二人说了唐晨光的意思。
刘和平听完皱眉道:“唐董事长固然是好意,可如果煤矿方面一直拦着不让进,咱们要等到天亮吗?”
纪飞摇摇头,道:“为什么要等到天亮呢?咱们不要想得太天真,以为能够进入煤矿大门就一定能够找到两个记者。很可能的情况是,当大门被煤矿方面打开的时候,他们也不用担心被我们找到那两个记者了。”
李智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纪飞说:“目前来看,我们进不进去搜索已经没必要了,就算勉强进去,怕也搜不到什么线索,反而还会被煤矿方面取笑。既然如此,干脆我们就不进去搜索了,叫所有武警官兵回到村里找地方休息,明天天亮了再给他们安排任务。”
刘和平问道:“那今晚上就这么荒废掉?”
纪飞说:“当然不是。我们可以不到煤矿里面搜索,但是必要的工作必须要做,尤其是思想工作。刘县,你必须派人做好思想工作,反复跟煤矿负责人陈述厉害。你可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真的非法扣押了央台记者,那么只要放出来,我这边可以做主,不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刘和平听到这里,愤愤地说:“这个煤矿的矿长太嚣张了,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也没见他们出来做出任何的解释。”
纪飞叹道:“这就不要强求了,但是思想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刘和平点头道:“我马上派人联系煤矿矿长,让他出来谈话。”
纪飞说:“好,那我们就先回临时指挥部了。”
刘和平马上叫来政署办主任,让他跟纪飞等人一起回乌石沟村委会,帮着武警战士们安排食宿。
白白奔波一趟,没有任何收获不说,还被人家拦在大门外喝了半天西北风。回去的路上,李智伟心里十分愤懑。
回到村委会后,县政署办主任派人联系宾馆酒店,帮着安排武警战士们休息的地方。
李智伟也有些倦意,可是自身职责所在,哪里能去休息,便强撑着坐在村委会的会议室里跟纪飞等市警署干警分析案情。
沈元珠一直在他身边陪着,基本上是寸步不离,跟女保镖似的。
在煤炭宾馆两名记者寓所内调查的干警已经回来了,基本上是一无所获。
他们说,两人房间内都是空空如也,除了在男记者吕海的房间里发现了烟嘴屁以外,两人连件换洗衣服都没留在宾馆里面。
但是事实上,两个记者入住宾馆的时候,身上大包小包的可是背了不少东西。
这一点,宾馆前台的女服务员可以作证。
纪飞一边抽烟一边说:“这一点信息量很大,大家都说说看法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警官率先发言:“记者的装备可是不少呢,尤其是摄像记者,包里长枪短炮的数不清,再加上他们随身携带的换洗衣服、日常用品,还可能有笔记本电脑、手机充电器等乱七八糟的,每人最少要背两个包。”
“我认为,他们来隰县这里是秘密调查来了,那就不可能暴露记者的身份,平时出去调查也就不可能带着这么多包招摇过市,肯定会留在房间里。可是他们房间里又没有这些东西,嗯,很可疑。”
一个年轻警官马上跟着发言:“我觉得我师傅说得很对。他们失踪那一天,根本就没想着回燕京,怎么可能把包全背在身上出去调查呢?可他们的包就是不见了,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他们可能发觉自己被人发现了,为防万一,把包藏到另外一个地方了;二,抓他们的人事后回到宾馆把他们房间里的东西都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