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回头对燕轻尘道:“愣着干嘛!配香!”
燕轻尘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掏出手中的迷香筒,又从腰间的乾坤袋中倒出了一些黄连,赤芍,冰片,一齐放入迷香筒中,用灵力催熟。一按迷香筒上的玉蝴蝶,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迷香喷出,这是使人心平气和的清心散。睚眦的影子闻了几下这些迷香,身上的火气渐渐淡了,旋即,影子也暗淡下去。沈方生的眼睛也逐渐恢复了常态。
蝉衣这才像触电似的把手缩回来,显然是刚才烫得不轻。
“冷静了?”蝉衣问沈方生。
沈方生点头道:“刚才我都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蝉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对被缠着脖子,面堂黑紫的赵兴学道:“赵老爷想必看出来了,我是化灵境界。想要制住沈公子,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希望跟你做笔交易,你若答应,我便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什么……交……易……”赵兴学使出全身的力量,才突破了一些那蛇紧缚的力量。
“我要三个刻着我们名字的清风腰牌。”蝉衣一伸手,那赤练蛇“嗖”地一声钻进了她的衣袖。赵兴学这才喘过气来,不住地趴在地上咳嗽。
“恕不能答应。”赵兴学道:“腰牌虽然不值钱,但是这东西关系到清风镖局的信誉……”
蝉衣一伸手,那赤练蛇延长身体,这次不仅缠到了赵兴学的脖子上,还紧紧地缚住了他的四肢。
“我就是死,也不会做出对不起祖上的事情……”赵兴学
道。
蝉衣摇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沈公子,接下来你说该怎么办呢?”
沈方生一脚踹开了前厅后边的屏风。
屏风后边,赫然跪着三个人。他们被抹布塞了嘴,又被绳索绑缚住了手脚。因此既动弹不得,又无法出声。
赵兴学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三个人分别是他的儿子、夫人和母亲!
赵兴学大叫:“他们……是无辜的……放过他们……冲我一个人来!”
“他们无辜?”沈方生冷笑。
“大将军在民间搜刮灵石的时候,是你太太的兄弟们,在中饱私囊吧?你说,她无辜?”
“赵公子不过跟落木山的高人学了几招功夫,便打死打伤好几个仆人。你说他无辜?”
“你母亲今天在厅堂之上,受那么多人礼拜,说她慈眉善目,菩萨心肠。可就是这样一个菩萨心肠的人,却只因自己的丫鬟给她梳头的时候多弄掉了几根头发,就赐人毒酒。你说,这老妪无辜?”
“姓赵的,你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还你。”
沈方生的手摸向了赵兴学的母亲。那老太太年轻时温文尔雅,到老了,平日里显得慈眉善目,临死前却破口大骂:“赵兴学!我白养了你!人家不过是要几块镖局的腰牌而已,你宁可拿我的命做赌注,也不给他们……”
赵兴学大喊道:“母亲,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给了他们腰牌,他们也会杀了你的!他是来复仇的!再说,我祖父、父亲创业那么艰难,谁知道他们拿了这腰牌要去做什么败坏我镖局名声的事情?”
赵兴学还未说完,就发现自己母亲的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了。
她的全身都已经变干,僵硬,成了一具干尸!
这是血灵!
“赵兴学,你若还想给母亲留一个全尸的话,乖乖把两个腰牌叫出来。”蝉衣冷冷道。
赵兴学早已满面泪痕,然而却摇头道:“我母亲的命……也不及清风镖局的名声重要!我的命,我儿子的命!也不及我清风镖局的名声重要!你们枉费心机!”
沈方生没耐心听他废话,只听“砰!”地一声,赵兴学母亲的身体被沈方生一掌击得四分五裂!
沈方生不再询问赵兴学的意见,转身朝向赵兴学的夫人道:“有什么遗言对你丈夫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