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灵泽尊者被林宁问住了，诧异道：“魔就是魔，哪有什么谓不谓的？”

林宁闻言一笑，又问道：“何谓仙？”

“超脱世俗，自然为仙！这有什么疑问吗？”

灵泽尊者觉得林宁问的问题都很奇怪！

“那何谓人？”

“何谓妖？”

“何谓鬼？”

“人族在妖族眼中是什么样子？”

“鬼物本是人，为何又要分而划之？”

“在妖族眼中，人、鬼、魔、仙又有什么区别？”

“这……”

灵泽尊者神色困顿，对他来说这些问题有些朝纲。

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什么是妖魔鬼怪，什么是人神仙圣？

这些东西，从他拜入云仙门便有人对他进行教育，告诉他妖食人该杀、魔作恶该杀，到后来他逐渐长大，看到了魔族肆虐人间，屠戮众生，再一次印证了师门教导的正确！

所以‘魔族该死’已经成为了他潜意识里的一种善恶观念！

无关对错，是魔都该死。

然而。

今天，林宁突然对他潜意识里的东西发起了提问，连他自己也蒙了。

何为魔？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看着灵泽尊者脸上的纠结，林宁继续说道：“不可否认，魔修中有许多败类；这些人该死，杀之有功！但并非所有修炼魔功的人都该死！”

说着，林宁手上汹涌出森然的魔气。

“宗主虽然未提此事，但想必心中亦有疑问吧？”

林宁轻声一笑，“没错！我也是魔修，进宗之前便是。这具灵身便是修炼魔道炼体功法而来。”

说着，林宁问灵泽尊者，“掌门觉得，我该死吗？”

“不！怎么会！”

灵泽尊者坚决摇头。

别的不说，就日前在上古遗迹当中，若无林宁，他和诸位仙邪二盟的高层早就死了。

而且自林宁入宗以来，门人弟子无不称颂，就连他也一直将林宁当做云仙门的下一任宗主来培养。

他沉默片刻，再度看向林宁，“我明白你的意思；灵焓她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所以仇视魔修。”

“我知道。”

林宁点头，“之前，我只是想借助魔天的恶行掩盖她曾经的冒失，以此助她登上第一圣女之位。

但几次行动下来，我发现她对斩杀魔修有着近乎偏执的欲望。

若是放任她继续下去，终有一日会达到不死不休的程度！

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

灵泽尊者民众的点头。

心魔，是修行大忌；是修行者超脱路上的障碍；破之，一飞冲天；不破，则一生蹉跎！

这一点他比林宁更加了解。

正因为了解，他的脸色才会如此难看。

云仙门的四大太上长老同样是被心魔羁绊；他却始终束手无策！

这东西，其他的外力作用不大，只能靠自己去克服！

灵泽尊者从未想过自己的发展大计竟然会折在心魔上。

就在他浮想联翩之际，突然一个画面从他脑中闪过。

“不对！”

灵泽尊者眸光一闪，猛然抬头看向林宁，突然问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