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痛苦只是一时的，嫁错人会痛苦一辈子，娘还能送你去跳火坑不成？张氏喊完，眼前一阵黑，扶着梳妆台慢慢坐下，秦皎月抽噎着站起来从桌子上倒杯茶水递过来。

她好几根手指被砸红，动一下都很痛，她将茶水端到张氏面前：娘，喝水。

张氏看都没看，接过水杯砸到秦皎月脚边，茶水打湿母女两人的衣摆：皎月，你这不是来求我，你是想逼死娘啊。

娘你这话言重，女儿万万不敢。秦皎月紧忙要跪下，地上都是杯盏碎片，张氏拉过她：看清楚在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同我做什么苦肉计，膝盖跪坏了，以后成瘸子看哪个愿意要你。

秦皎月才准她娘舍不得她，不忍她跪下，她擦着眼角的泪跪倒旁边：娘，女儿是不会看错人的，宁止为人专一，重情重义，若我能嫁给他，定是衣食无忧家宅平安。

平安？你的脑子被狗掏空了？张氏瞪大眼睛，压到最小的声音质问：上面的那位能放过他们宁家吗？现在是不太平，太平了宁家就是走狗，是狡兔。

我搞不懂，韩家也好，宁家也罢，怎么就不能留下呢？秦皎月红着眼眶看张氏，张氏被她的话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一把捂住她的嘴：你，你这个不孝女，谁让你说这样的话了，这事是你能说的吗？韩家那是活该，通敌叛国。

是真的通敌叛国还是假的通敌叛国，我们心里都有数。韩家的事，说不定和爹爹还有牵连。

秦皎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这样的话。秦良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盛怒，走过来一脚把秦皎月踹翻在地，张氏跑到秦良脚边跪下：老爷，你这是做是什么，皎月怎么能承受你这一脚。

她打归打，全都拿捏着分寸，哪像这个男人，上来不分轻重，踹坏了该怎么办。

秦良冷哼一声，对着门口喊道：荣康，将外面守着的几个丫鬟婆子全都给我打死，今日的话都给我封住了。

秦皎月怔楞了一下，跌跌撞撞爬起来要往外跑：荣康叔，放过卷碧吧，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

秦良将她拉回来甩在地上，指着她骂道：你还知道卷碧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那你就记住她今天因何而死，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

张氏也懵了，她身边的嬷嬷从陪嫁带过来的，外面嬷嬷和卷碧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秦皎月趴再地上，手臂扎到地上的茶杯的碎片，浅淡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中。

卷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秦皎月绝望的趴在地上哭起来，卷碧的声音没了，她去了，早知道不带她来这里好了。

都是她害惨了卷碧。

张氏的哭声更加刺耳，母女俩一时间哭作一团，秦良让荣康将门关严，他坐到主位上：你们就哭，哭完了，再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