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洛这段时间也没有消息,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白桃还以为妹妹孤身出来,过年想家才哭的,眼神化成一滩水般温柔,他搂住白梨,语气哀叹:我们家梨儿从小喜欢笑,就是中间立事了,不喜欢说话了,现在和我们出来,身边没有爹娘,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哭鼻子,还是以前的小丫头罢了。
他抱着白梨,眼前想起以前的她刚出生时软软糯糯的样子,那么可爱那么惹人喜欢,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从一开始在他脚底爬,然后扶着他腿站起来,在之后就是跟在他腰间跑来跑去,之后,这个孩子就沉默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小脸蜡黄,他还是喜欢现在的她,瞧着有主见不胆怯,还像小时候那样活泼。
一串糖葫芦就惹哭我妹妹,看来这糖葫芦还是扔了吧。
白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那个老爷爷那里买的,可现在就想吃糖葫芦呢,她挣开身子将汤婆子往白桃怀中一赛,抢过糖葫芦咬下一口,又甜又脆,中间无籽还包着梅干肉(晒干的梅子干,不是肉),正是她爱吃的味道,是那个老爷爷卖的,这是老天爷注定的吗?
哼,你吃就对了,今天要不是马车坏到半路上小厮下去修,我也看不到那个卖糖葫芦的,想起你来,就买来一串。
白梨一口一个,吃的狼吞虎咽喉咙有点痛,眼前都是水雾,大哥,二哥,是你们在天有灵吗?
新年快乐。
吃完糖葫芦,白梨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吓得白桃也蹲下来哄她,白梨摇头:我没事,那个糖葫芦太好吃了。
那我再带你买去。
不用了,一串就可以。大哥和二哥,不喜欢她吃多,她就不吃多。
白桃将她哄好,拽她起来:雪地上凉,走进屋说会儿话。
白梨点头。
屋子里煮着茶,海棠帮白梨脱下披风,让她先进屋子里暖和着,白梨和白桃兄妹两个歇在软塌上,白桃看着搓着手,笑嘻嘻道:你这个事儿,我可得写封信给大哥和二哥瞧瞧,咱们白家的小丫头吃了一串糖葫芦哭鼻子了。
我,我就是白梨不允许自己这么软弱,但又想不出好的借口,一时语塞,这让白桃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一定是想家了,是吧。
嗯,想家了。盛京繁华,雪也格外的美丽,可她不想在这里待着,尤其是上街,她总是能在各处看到家中人的影子,生活了十几年的盛京,最终没成为故土,全了她的伤心地。
她忽然很想江南扬州,一池荷花还有白府的那几口人,柔弱又聪慧的母亲,言少情深的父亲,还有明明不能打架,还为她去打宁止的哥哥们,大哥是那般的懂礼数却又不拘泥礼数,二哥明明有个事故的母亲自己却活的大胆潇洒。
好在三哥四哥在身边,要不然她的心,该疼成什么样子。
她努力的把自己活成白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样不会特别的痛,她可以少想一些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