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地的,张进被她刺激个透心凉,看起来不过十三岁的姑娘说话怎么如此狠辣:我很好奇,我以前得罪过你吗?
白梨摇头:没有,是你的嘴一直得罪我,废话少说,我送你的礼物,你最近应该收到了吧。
说起正经事,张进也不开玩笑,他郑重的抬起手给白梨行了个礼:今日属下过来就是为了感谢郡主大人的,我还以为你会用什么法子治他,没想到竟然让他死的如此没有尊严,为我张家出了一口恶气。
白梨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屋子门从里打开,枇杷手里拎着篮子小跑过来:梨姐儿东西都在这里了。
白梨颔首,轻声唤道:张进。
啊,属下在。
白梨转身向着后院子走去,留下一串脚印:将东西拿上和我过去。
张进搞不懂她要做什么,按照以前的约定,她为他解决了仇人,他就该为她所用,当下没有犹豫拎过篮子跟了上去,枇杷站了会儿,寒气侵入身子才颤颤巍巍的跑了回去。
你没跟着去吗?海棠帮白梨铺好被子,撩过珠帘走出来,瞧见枇杷的身影随问道,枇杷蹲在火盆子旁使劲摇头:没,她带着那个邋遢男人去了。
张进刚进府什么样几个丫头都见过,海棠听她这么说无奈的提点她:枇杷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他说不准以后位高于我们,你这样讲话容易留下话柄。
好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这屋子就咱们三个,谁会传出去。她又不出去外面瞎嚷嚷,她又不傻。
是没有外人,但这是个习惯,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警醒着,好习惯是平常养出来的。海棠将她当做亲妹妹,说的也都是知心话,枇杷的性格就是太随意,让她忍不住为她日后担心。
枇杷吐吐舌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说了,谢谢我的好姐姐担心我了。
海棠无奈的伸出手点点她的眉心。
屋外风雪声呼啸而过,刮得树枝乱舞,雪沫子从白梨的脸上刮过,她让张进把铜盆放到地上,然后自己亲手将里面的黄纸祭品取出来,白梨眼眶发红,她面无表情的将黄纸点着,又扔了很多纸元宝,阿爹阿娘,哥哥嫂嫂,景哥儿,墨哥儿,老祖母,你们在底下过得好不好我没死,老天爷让我重生到其他人身上了,我们韩家的仇我肯定会报的。
你们千万要耐心等着,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那些畜生,我会亲手将他们拖到地狱里给你们赔罪去。
张进不知道她在祭拜谁,据他所知,这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江南姑娘而已,为何这姑娘要给相府伸冤他猜不出来,也没有一点关于这个的消息。
此刻的白梨完全就不像个姑娘家,她穿的火红,可每一次拿起黄纸扔进去,眼神就越发沉痛几分,双眸似两个血池子,里面装着滔天的冤屈恨意,张进这个大老爷们看的发憷,他僵硬的蹲下身子,帮忙一起烧纸:咳咳,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祭拜谁,但希望你能够节哀,早点走出来。
白梨没有回他,将东西烧完,她用雪把火星子盖上,最后将酒洒在雪地里,祭拜三下。
都弄好后,白梨的目光恢复平时的状态,她伸出素白的小手:拿来?
什么?张进被她的问题突然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