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吞了一口口水,不自在问道:小姐笑什么?
白梨心道,良驹都难驯服吗?她以前接触张进,张进就一个不服两个不服,和你说话带着刺,要不然就是谈条件,当时他话能少一些,她也不会将他赶出府,现在依然是老性子,他没有作为家臣的觉悟。
张进,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吗?白梨问他。
张进点头:客卿。帮忙谋划出主意的人。
白梨嗤笑一声:你是不曾卖身进来,但也签了几年死契,契约在,你整个人都是归我管得,你没的谈条件的资格。
你看你弄得这么正式,我刚才和你交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打听一下你到底有多神通广大,再说曹郡公都已经死了,我问问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你的那点事哪有我手中的厉害。
白梨冷笑一声:不可以,不许打听我这边的人,就像是我不打听你的人一样。张家缺财,但有人,她不过问他那头是什么消息渠道,他也就莫问她这边的消息,更何况,那是她最后的底牌,谁也不能见的。
张进碰了钉子,乖乖将情报交给白梨,是一个羊皮卷,上面的墨迹用特殊药水才能显现,张进将羊皮卷铺到桌子上,把药水擦上,字迹很快出来,上面寥寥数语,却让白梨皱起眉头,她爹在临死前加派不少人去临安他爹位居宰相,实权与太傅太师差不多,主管议事,做些决策,韩家祖上为武将,到她爹这一辈,除了棘手战事,很少上战场,后因朝中无人,她大哥和二哥披甲上阵,但断没有道理相府加派那么多人去临安去的道理,那是南方之地,她爹派人去那里做什么事?
你是说,相府冤案里,很可能和韩相爷派人去临安有关系?是因为他动了手脚,惹怒谁,才会遭此一难?
白梨按捺住心里的惊骇,还算镇定的问,张进看出她的在意,他心里忍不住说,你还好奇相爷为什么去南方,我还好奇你一个没来过盛京的小丫头为何要插手相爷的事呢,比起相府被灭门,相爷插手临安之事,张进更好奇眼前的女人为何要管这件事儿。
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我不建议你多想,不过你知道临安是谁的封地吗?张进迟疑一下,还是决定问出,做消息的,最忌讳乱猜测,会影响方向,但是他一向直觉准,再说那边富饶,也算是皇上心头之地。
白梨想了想,临安属于扬州,扬州城是皇上胞弟闲王的封地:你的意思是,相爷的事情和闲王有关系?闲王和身上一母同胞,皇上和自古君王一样,登基之后想尽办法排除异己,留下的兄弟姐妹除了赵锦的母亲,就剩下这个闲王了。
闲王自幼身体不好,连举国同庆的年节也不曾和其他藩王一样进宫面圣,皇上不仅不怪罪他,还每每会给他送东西过去。
关于你的猜测我这边没有消息,但可以肯定,相爷派去人数众多,还都是顶尖高手,且未曾和闲王打交道,我怀疑是圣上派去的,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张进在这方面不敢妄言,白梨微微点头,见他这般严谨很是赞同:嗯,日后若是还有消息,你便通报我,上点心,洗清韩家冤屈,我会给你万两白银做奖励。她肯定这个嘉奖张进一定会心动,不论和你多亲密的人,有利益也没比没有利益要来的亲,她若不是白府嫡女也做不到现在的位子上,大多数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她如今抛出个对于张进来说巨大的甜头,他肯定也会勤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