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我现在该去哪?”,
“回去吧,去找郡主,她吩咐你醒了直接去见她。”,我狂奔而出,就为了告诉她,我还活着。
跑两步,就晕,嘴唇干瘪发白,尽力去装作若无其事,迈进大门,郡主带着帷帽坐在玉石凳上,
“郡主,我回来了,你找我吗?”,
“你坐下,休息一下,别乱动。”,她摆摆手,我坐在廊下柱子边,她不动,我也不知所措。
就这么我看不了她的脸,不知道她看不看的见我,不知觉睡着了,再醒时已经是夜晚,月光下她的白纱泛光,还是坐在玉桌旁,我猛起身:“郡主,我…”,
“没事,醒了就好,你过来坐。”不知她的语气为何这么温柔。我走到玉桌旁,慢慢的坐下,还是第一次。
她一只手扶着帽纱,一只手像摘樱桃一样一颗一颗扯下帷帽上的金珠:“这些给你。”,
“我…这是为何?”当时我不懂,真的不懂她的意思,她语气变得更温柔:“那,我把龙匕给你用?以后它归你保管,行吗?”,
“郡主,我不明白,为什么给我这些,你要走吗?要嫁人吗?”,我瞬间戴着些许哽咽,想起灵芝姐姐临走时的样子,她摘下帷帽,慢慢放在桌上:“邵起,对不起,你被罚是因为我出的馊主意,看到你挨打…才想起我忘记跟韩将军说甲的事,父亲叫我有急事,我忘记了…”,
“郡主,我没事啊,挺好的,韩师还夸我骨头硬呢,睡几天,当休息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我脸上带着笑,发自内心的笑,哽咽中她也跟着笑。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东海的代世横昨日又下了南方一城,如果两年内打到南都锦阳她就会被迫嫁给东海候之子代中,以婚约的方式换取南方平原的和平。
当听她说出这些后我问她和问灵芝时同样的问题,出嫁在你心里意味着什么,她呆坐了许久回答:“出嫁就是这帷帽,它遮住了我所有的天性,一哭一笑都没有意义。”,第一次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或者怒火,也是第一次正面与她四目相对,我用无比炽热的语气告诉她:“愿做你的帽纱。”,说完我迅速的将目光缩了回去,头迅速的转到一边,她看着我,我用余光看着她。
愿做你的帽纱,你笑时我必随微风为你舞;愿做你的帽纱,你哭时我必沁走你的泪打湿自己:当你撩开我时,天必晴空万万里,地必茂茂至极,山必无危危陡立,海必袅袅如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