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就留在南庆,准备准备回家吧,你回大瑜的事情,已经交接好了。”
“师尊!”
走到门口的莫天倾回首看着陈夕笑道:“还有什么事吗?”
陈夕望着莫天倾一时怔怔无言,不知讲些什么。
“既然没有什么要讲,那我回了。”
“多谢师尊……”
回过头去的莫天倾撇了撇嘴笑了,只是陈夕却看不到了。
“对了,我回书信到望云门了,要小乙和陈江赶来庆城了,应该明天就到了。”
陈夕抬头,门口已无莫天倾的身影,陈夕掀开被子,想走下床来,浑身却撕裂般的疼,不得已坐在床上,半晌后又躺了下去。
……
天空的烟花,放满整个庆城。
这个皇朝经历了极大变故,所幸,他又活了过来,像是大病初愈,一切都在好起来,所以这次新年的烟火显得比以往更加盛大,为了忘记过去,为了庆贺新生。
皇宫之中觥筹交错,丞相大人今日出奇的喝醉了,趴在案台上睡了过去,据说陛下亲自将袍子披在他身上,让人将丞相大人送回府。
桥头上,小乙刚刚付完糖葫芦的钱,转身就去追那个拿着糖葫芦不付钱就跑的陈江。
追上陈江,陈江突然指着河面,无数的河灯随着水流缓缓往下而去,为首的一盏是皇帝亲手放的,等皇帝那一盏过去,岸两边早已准备半天的百姓才点燃河灯,放进水面,随着头前那盏河灯往下而去。
小乙满脸通红,此前小乙村中就很朴素,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陈江小声嘟囔:“没见识。”
然后就嚷小乙狠狠的揪了揪耳朵。
然后两个穿着陈夕刚刚买的新衣服的人就蹲着河边看河灯。
其实陈江也从来没有看过。
突然小乙站起来拍了拍脑袋,提溜起陈江就往回跑:“公子让买的东西得快点拿回去啊。”
陈江身形毕竟小,虽然陈江现在已然是气府境了,小乙不过练体境后期,但小乙提着陈江,陈江也老老实实的没有动弹。
回到遥遥云坊,见到的弟子都是满脸笑意的朝小乙打招呼,小乙都一一回应。
在遥遥云坊这半个月来,小乙这个勤快的小姑娘总是受人喜欢。
看到小乙提着陈江,有人就忍不住打趣陈江几句:“咋了?又闯祸了?”
屋里已经摆好了饭菜,孙礼坐在主位,今年孙礼在这里轮值,却是不能回家了,不然按照规矩,过年时一些弟子执事都可以回家探望。
孙礼有些局促不安,旁边四个暗卫冷冰冰的也不说一句话,让孙礼好不自在,好在旁边就是杜期,孙礼朝杜期一笑总是能得到回应,让孙礼有了不少的安慰。
陈夕又端来一盘菜,暗卫队长从陈夕手中接过菜,陈夕擦了擦手道:“小乙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小乙从外面跑了进来,给了陈夕买回来的东西。
陈夕递给了杜期,是几根红蜡烛,分给孙礼一半,两个人极有规矩的在屋里不同位置点起来,这是南庆的习俗。
杜期起身朝后屋喊了几句,然后苏集和桃儿姐姐一人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赵贺登基后大赦天下,苏集也被放了出来。
一行人,孙礼和杜期在前,陈夕和苏集桃儿姐姐在中。
四个暗卫和小乙陈江在最后,朝外拜了三拜,然后所有人入座。
陈夕才拿起筷子,屋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不介意多几双筷子吧。”
陈夕往外一看,泽东!还有两个女子,赵玉玉,还有一个不认识。
陈夕挑了挑眉,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不会尴尬吗?
陈夕满脸笑意起身道:“自然是不介意。”
小乙带着陈江又去搬过来三张椅子。
三人落座。
陈夕朝着泽东笑道:“泽东兄不介绍介绍?”
泽东满脸温柔的看着那名女子道:“我未婚妻,孟鲫。”
那名女子起身朝众人施了个万福。
“泽东兄怎么没回南疆。”
“南疆无亲人,不回也罢。”
陈夕突然想起泽东虽是南疆盟少主,却父母早亡,陈夕自知失言,道了句抱歉。
泽东大方一笑,无妨。
孟鲫嫣然一笑道:“今后便有亲人了。”泽东听罢握着孟鲫的手。
陈夕挑了挑眉,什么呀,这还撒狗粮,往前一看,苏集和桃儿姐姐也握起收来,陈夕捂脸。
不过想来还是南疆盟那群人忠心啊,这样也尊泽东为少主,陈夕不由感叹。
“公主殿下?”
“宫里乱糟糟的,想吃些家常菜不成吗?”
“自然成,成!”陈夕笑了笑。
泽东看了一眼赵玉玉,似是想说什么,但被赵玉玉瞪了一眼,终归是没有说什么。
陈夕举杯:“好吧,那咱们这些身在异乡的人,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