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和阿姨聊天，眼神流转间，可以看到妈妈充满了jiao傲和自豪，阿姨则是不断道谢。

阿姨坐了一会就和妈妈一起出去上班了，走的时候还是妈妈扶着她，腿还是拖着腿一瘸一瘸的，但满脸堆笑和妈妈说着话。

送妈妈她们出去转身回到办公桌边，看到电脑屏幕后面放着的那袋牛奶，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我拿起来打开就喝了！

顺手掏出口袋里珍藏的阿尔卑斯牛奶糖，打开也吃了，含在嘴里真甜啊！继续开始干活，已经没时间耽误了！

就算现在就是世界末日了，为了妈妈自豪的眼神，为了妈妈都不再哭泣，我也要坚持下去！继续工作干活，拿起资料继续转录没有完成了档案。

我也听不进去网课了，直接放了枪炮玫瑰的摇滚在耳机里震撼自己脑袋。还是上学的时候听的摇滚乐，现在听起来依然非常刺激，暂时放空了大脑。

不知道干了多久，也许快要下班吃饭了，办公室的门开了，是小燕子……她已经是护士服口罩帽子，捂得严严的，只有一双眼睛依旧水汪汪亮晶晶的。

“那个pigu烂通的大叔要见你！他今天又拉得到处都是，心情很不好！”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声音倒是很平静的，听不出依然在生气还是已经不在乎我了！

不过我一见到她，一听到她的声音，好像瞬间就融化了！想一想，我有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什么呢？又有什么资格去嫉妒去生气呢？我有算什么东西呢？

人家能和我说说话已经是看得起我了！人家有很好的爱人，那当然更好啊！我又能给她什么呢？一顿像样的晚餐，一次正式的约会都不可能！

我连一束玫瑰花都买不起，我已经很久身上没装过钱了！

一是因为真的没有钱，二也是因为妈妈会帮我交话费，给我送午饭，我住家里回家吃晚饭早饭，也基本不买新衣服，过年我也不要新衣服，不抽烟也不能喝酒，所以我基本花什么钱。

所以我就是一个纯粹的屌丝，还有什么别的奢求做什么呢？“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念叨着自己慢慢走向电梯。

小燕子居然正按住电梯，在等我呢！我默默低头走进去，习惯性躲在角落里偷看着小燕子的马尾辫背影。

显然小燕子就没有坐这个电梯的经验，果然在一楼一停急诊科一停，就推进来一具还滴血的大体老师。

两个收殓员熟悉地和我点了一下头，小燕子被担架车挤到了我身边，这次没有闻到她身上的少女香味。

这大体老师应该是外伤去世的，浓重的血腥气味一进来就充满了整个电梯狭小的密闭空间。

血已经浸透了盖在身上的床单，看出血的位置应该是头部重伤。虽然都是学医的，但护士专业要求解剖学和病理学还是比较低的。

而且小燕子毕竟是小女孩，在我身边一个劲忘我身后钻，拉着胳膊把我往前推。

我也害怕这时候又莫名其妙的晕倒，那就丢人丢大了！收殓员也都一脸坏笑期待着看我晕倒丢人呢！

可是我居然没晕！而且我清楚地看到几个黑影就在我们面前，好像还在和我作揖鞠躬敬礼。

我真的没晕！我立刻挺直腰杆向前一小步，完全将小燕子挡在身后！

收殓员吃惊地看着我今天的表现，又颇有深意地挑眉看向我身后，虽然都带着口罩，仍然可以发现他们都一直在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