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昕看了一眼齐雯,你先去楼上休息吧,我等会回去。
齐雯不甘心地磨蹭了两下,什么嘛,难道我也算闲杂人等吗?真是的!
这时,傅止渊向她投过来一记毫无温度的冷眼,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好好,我走就是了。路过傅止渊椅子旁边的时候,她又想故计重施,但是想到傅止渊刚刚非人温度的眼睛,还是乖乖地直接走了。
金色的墙壁混合着水晶吊灯的暖黄色灯光,原本应该是很温暖的色调,但是陆陆续续走了几个人之后,气氛变得越来越诡谲。
这下整个包间里面,只剩下傅止渊和丁昕两个人,丁昕依旧不忘摆出长辈的身份,止渊啊,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听说你在四年前、顾晚出事的时候,正好路过?傅止渊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修长的手指像一条条蓄势待发的蛇身,轻轻摩挲着杯壁。
丁昕心里猛然一惊,他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傅止渊还要旧事重提,但表面依旧装得不动声色,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茶,这才点了点头,是啊,正好那时候我侄子苏晓也在呢,你说巧不巧?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到底是谁给你通风报信,让你去救她的?傅止渊轻轻敲击着玻璃杯的背身,发出清脆而又微微刺耳的声音,仿佛敲在了丁昕的心上,让他忍不住心虚地背后一凉。
但丁昕毕竟已经是老狐狸了,浸淫了这么多年的风霜,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傅止渊吓唬了,反而皱着眉、反问他:傅总,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只不过碰巧救了顾晚那孩子一命,你怎么还像和我有仇一样?
可不是嘛?那具女尸呢?谁安排的?你不知道,对不对?傅止渊冷笑一声。
这时候对面丁昕的脸色已经一阵青一阵白,表面虽然在极力克制,但脸上肌肉已经止不住地隐隐颤抖。
傅止渊随后又接着说道:你一个好端端的大老板,会无缘无故跑到桥洞底下溜达?还顺便带着侄子?苏晓说过,是你突然来了兴致要去那里散步的,丁老板这兴致,来的很巧啊!
他说完后,眼里闪过狠厉决绝的神色,啪的一声,直接把红酒杯摔到了地上。
丁昕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怒火给吓了一跳,傅止渊!你别太过分了!随便乱猜什么呢?我做好事怎么变成做坏事了?我是不是见死不救才对?
傅止渊看他还这么嘴硬,忍不住失去了耐心,也不想再和他废话,而是直接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型手枪,拿着面前的餐布擦了擦,吓得丁昕脸色顿时惨白。
你你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酒店,外面有那么多人,你想公然行凶?丁昕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傅止渊会真的动手。
然后下一秒,一声枪响,丁昕面前的玻璃杯已经碎成了渣子,迸溅开来,割破了他的脸颊,吓得他直接躲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