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昨夜出发之前,萧云衍也曾犹豫过,到底要不要走这条路,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因为他这次去岭州,不是被季家人所骗,被晋阳侯所埋伏,而是先发制人,要亲自去一趟,将那些不安分的因素除去。
若是连这么一条山路都不敢走,那他重生还有何意义?
但他也不会掉以轻心,前世为他失去性命的那些属下,他此番定然不会让他们在重蹈覆辙,所以一路上他都走在最前面,以防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所幸一路上都没有什么波折,他们这一行人终是顺利地在天黑之前到达了岭州城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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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衍那边的情况,裴皎一无所知,但她却对萧云衍有一种蜜汁信任,相信那个男子,没有什么事对他来说是难事,她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地信任着他。
她昨夜醉酒后的记忆已经寥寥无几,但却模糊不清地记得,好像有人在她耳侧低声轻语,说他一定会在自己生辰前回来,让自己一定要等着他送的生辰礼。
不用深思,裴皎就知道那个人是萧云衍。
只有他。
所以她虽然会为萧云衍挂心,但是却不会杞人忧天。
此刻的裴皎,正与裴宋一起乘了马车出裴府,往盛京之中赫赫有名的首饰楼——宝祥楼的方向行去。
马车中,裴皎正非常没有形象地靠在车壁上,半阖着眼皮,手中把玩着那块某人所赠的猫爪型玉佩,懒散地像是一只过冬的长毛猫儿。
对面的裴宋倒是坐得十分端正,一边颇有兴致地悄悄掀起窗帘往外瞧去,一边开口问裴皎:“三姐姐,今天可要多谢你了,自从来了盛京,我都好几日没出过门了,整天待在院子里,无聊得都快要发霉了。”
“这有什么?”
裴皎闻言便道,收起了手中的玉佩,勾起唇角,似是故意卖关子一般拉长了声音:“你三姐我还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呢……”
裴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立马转过身子,睁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裴皎,连声问道:“三姐姐三姐姐,是什么好事儿啊?”
一边问还一边扯着裴皎的衣角晃着,大有一种你不说我就不放开的意味。
裴皎被她这副小模样给逗笑了,也顾不上卖关子了,便笑道:“我今日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听说皇上将这一届的选秀给取消了,所以啊,我们就不用进宫参选了。”
这个消息立马让裴宋眼睛一亮,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裴皎又接着开口道:“而且我母亲还给二婶去了信,说这个时节路不好走,就留你在盛京过完这个年再说。”
说罢还挪揄地看着裴宋,笑意盈盈地问:“怎么样?这算不算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