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达君扶着大公子回到他在四荒大陆的宅院房间,大公子无力地靠在达君身上。
他在白砚面前还能硬撑着,到了白砚离开,身心意识缓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
达君扶着大公子到宅院卧房的软榻上趴着。
大公子,这罚也是你该受的。达君看了看大公子身后血肉模糊的伤口,尽管心疼还是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达君,我知道,这四荒大陆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大公子安稳地趴在软榻认着错,语气颓然。
大公子,也不用把一切的错,都归咎于自己身上。达君抬手取出药粉和一把小剪子,放到大公子的软榻边上。
可是父亲眼里,我就是错了。大公子把头侧到另一边,不再去看达君摆弄那些膏药和剪子。
这话让白大人听见了,他能再把你狠罚一顿。达君无奈地叹了口,垂眸看了看大公子身后的衣料与皮肉粘粘的伤口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达君,你也不是说了,这罚,是我该受的嘛。大公子反而说得轻松,殊不知自己身后的伤,甚至连达君看了都不禁下不了手给他处理。
达君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心里酸涩起来,大公子从小都这样,无论白砚对他如何的责罚,他都一力承受,从来没有任何怨言。
达君。大公子趴在软榻上,任由达君为他上药,自己则是很是茫然地叫了达君一声,低声说:我觉得如果父亲没有了我这个儿子,应该会更好的。
大公子乱想什么呢,你是白大人最看中的儿子。达君说着,用剪子撕开紧贴在大公子血肉之上的衣料。
达君,我没乱想。大公子缓了一下身后的疼痛说:我总是给父亲带来麻烦,总是给低阶大陆带来灾难
如果没有我,就没有宸姬,没有宸姬,就不会有花姬,就不会魏倾宸,宸儿大概也能成熟点
四荒大陆更不会有这次的灾难,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如果没有我,大概,就没这么多事了吧。
大公子一句一句地说着,越说越是愧疚,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甚至是一个累赘。
达君趁着大公子说话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大公子的血肉与衣料黏在一起的伤口。
但他就算再小心,却仍是会不免带起一小块皮肉,让达君这个见惯了各种伤口的人,在处理的时候,都无法狠心下手。
看着大公子身后血肉模糊的伤口,原本对他和慕容渊合作有些气恼,这时候也烟消云散了,实在是心疼得不行。
随着达君一下一下的处理身后的伤口,大公子头上起了一大片冷汗,咬着牙才能忍着不吭声。
大公子,你虽然有错,但不是所有的错都在你身上,这样的假设,你不觉得很荒谬吗?达君说着话分散着大公子的注意力,但语气还是颇为严厉。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让父亲失望了。大公子回了一句,在达君面前,大公子也没什么忌讳。
不像在白砚面前,大公子多多少少还是会思考一下,才敢开口说话。
好了,大公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达君无奈的叹息,顺手把在大公子身上的最后一小块衣料撕下,带起的一小块肉,疼得大公子闷哼一声。
呃达君,轻点。大公子忍过好一阵后,才低声开口。
如果不是真的痛,以大公子的性子,是绝对会这样说话。
达君看着还是心疼,因为去掉了衣料以后,接下来上药,受得罪也绝不会小。
这伤是神器泉曲神杖打的,正如每个神器都有自己的特性,泉曲神杖的特性就是被它所打的伤口,会很难愈合,就算是用最顶尖的丹药,也没办法。
大公子,你和渊殿下的合作,你考虑清楚了吗?达君一边打开药粉的盖子一边问,目的主要还是为了能转移大公子注意力,让他的疼痛稍微缓解。
嗯,这件事主要是慕容渊他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成全他。大公子说着,语气有些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