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们之间有过节？

吃瓜无小事，必须得积极。要不然憋心里，我会憋坏的。

不要瞎想。

师父头也不回，朝前面走。

我不是瞎想。

想起吴修提起师父的表情，我对师父说道：他提起你的时候，看起来很痛苦。我是觉得吧，您发下宏愿，要普渡众生。吴先生也是众生中的一员，怎么能让他痛苦呢？这样不妥，对吧？

和师父相处久了，他的心思我比谁都明白。

在他面前，只能来软的，而且还得顺着他的心思说。不敢说百分之百套路成功，但是十次成功七八次，还是有把握的。

果然！

听我这么说，师父停下了脚步。

看到他不走了，我觉得这事儿有戏。

这是他自己想不开。

师父双手合十，对我说道：我其实早就知道，他在这里守山。担心他难堪，就装作不知道了！

难堪？

哈哈哈！

这里面，果然有瓜吃！

而且能让他们如此纠结，这瓜还不小！

您给我说说，我找机会去开导开导他。

作为桐柏镇吴彦祖，小广场妇女之友，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你？

师父望着我，突然笑了。

对啊！

我拍着胸膛，自信满满的说道：别忘了，我老本行是啥。开导一个失意老年人，不跟玩儿一样？

师父想了一下，开口说道：以前有一个女人，她喜欢为师，吴修喜欢她。吴修找我决斗，没打赢。

噗！

这么狗血？

不过仔细想想，能让一个年过百半的老头儿，心里都解不开的疙瘩，除了杀父之仇，那也就剩下夺妻之恨了！

师娘在哪里？

我的八卦之火，立刻又烧了起来。

师父一生未娶，没有师娘。

师父双手合十，眼神很平和：为师先天残疾，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一直住在福利院。后来被一对夫妇领养，刚上小学的时候，养父养母意外去世。为师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艰难度日。那个时候，他们的岁数已经很大，经常生病。也许经常往医院跑吧，很小我就见惯了生老病死，感受到了众生疾苦。后来爷爷奶奶走后，我就跟着枯木禅师修行佛法。皈依佛门之时，为师曾发下宏愿，要穷其一生之力，上求佛道下化众生。

所以

我恍然大悟，小声问道：人世间的情爱，您看开了？

也曾动心过，也想过还俗归家。

师父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不过有些事，终究难两全。

世间难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的心里有些感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完美。

要想有所得，就必须有所舍弃。在爱情和佛法之间，师父选择了后者。

不是这样的。

师父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当时出现了很大的变故，我们都被卷入其中。若为师脱了僧衣，局面会迅速失控。若不脱僧衣，为师依然是伏魔堂的真传大弟子。将来师父涅槃，为师便能继承伏魔堂衣钵，成为佛魔堂方丈。到了那个时候，为师要翻旧账，他们未必吃得消。正因为这一层顾忌，他们反而不敢将事情做绝，留下了回旋的余地。最终，事情才得以圆满解决。

哇！

好浪漫！

听师父说完，我的心里十分崇拜：放下剑，我无法保护你。拿起剑，我就无法拥抱你。无论拿起还是放下，这都是爱啊！

呵呵！

师父笑了笑，眼神很温柔。

元清说得对，你的路怎么走，没谁掌控得了。

师父望着我，突然转移了话题：时代不一样了，面对的人和事，也不一样。我们的经验，对你未必有用。不过有一点，你务必牢记。在喜欢一个人之前，一定得有足够的实力。否则的话，不过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空余恨。

这个我懂！

不单单是爱情，万事万物都是如此吧！

如果自身实力不够，所有的事，到了最后都是空欢喜，注定留不住。

对了，还有件事。

我想起了天佑，把那枚虎威将军印取出来，递给师父。

看着虎威将军印，师父开口问道：这什么东西啊？

李爷爷，让我继续养天佑。我有些头疼，对师父说道：在大槐树村，天佑把秦无双杀了。这枚虎威将军印，是秦无双用来养鬼的，里面还有上百个战魂。没想到，天佑也钻进去了。怎么处理，您想想办法。

天佑？

师父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开口问道：他连这个都给你了？

对！

我点了点头，对师父说道：不过是否留下，还得看您的意思。

哦！

师父应了一声，面露沉思之色。

这不是什么小事，师父也不敢轻易决断。

沉默了好几分钟，师父把虎威将军印还给我，开口说道：如果是以前，为师不建议你留。不过刚听了元清的那些话，为师觉得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你自己吧！

啊？

听到师父的话，我有些傻眼。

在家听爷爷，在外听师父。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已成了习惯。

这么大的事，师父却把决定权交给我。我的脑子里，突然一阵发懵，完全没有主意。

师父一言不发，转身朝前面走。

我没有办法，只能跟在他后面。

留？

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