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文五仙登岛做客,一住两个春秋,天天载歌载舞,编诗吟对,歌颂情意,抒发心中大怀。不知不觉多了不少共鸣者慕名而来,其中便有梁王山莫非言,他那时年方二十五,游遍大江南北,拜过百家名师,听人议论起摩阁屿水岛,说是风景迷人,气候甚好,每晚必是通宵达旦,热闹非凡,常有游人情歌对诗,悦耳动听。
川康成沉思了很久。
“冭......仙逝、阿隆......病逝、江剑郎......安在、明海......”
说至明海,川康成开始沉默,飘忽不定的眼神望向四处水光倒流。
淡灰色衣袍随风飘摇,夹杂轻盈曼妙的女声哼唱,藤花满布,铃兰、海妖女狸藻、琉璃草、龙女花交织出一幅赏心悦目的华美篇章
“四仙已过其三?”莫非言循着川康成的目光迎头望去,依稀可见二个巨大明月在天空高高挂起,不由叹息,“人间又少三位誉美大师!”
情本是一束浪漫花朵,不管白天黑夜只为一人开。
场众瞧见二人迟迟不动手,竟而又暴起粗语,“还打不打,婆婆妈妈真是墨迹!”
三云之上,天照镜亮起,水光串连丝丝光律宛如银鱼一般,忽而银鱼消散化为光虫,穿透众生飞往白翊湖,湖面星光点点,顺势冲上云霄。
“莫非言老弟,我们不能干瞪着,来吧......做个了结!”川康成摆起单手,灰袍丝丝作响,“雪手”起架招。
“康成大师……小弟不客气了!”
莫非言一仗一枪竖立,双手收腰,弓步端起,单拳向前,曾战韩不寒用过的成名绝技,“四十一炮手”。
川康成一掌劈下泛起冰花,“雪手”固有特性冰雪冲天。
莫非言一拳打出,炎火映入眼帘,闻之爆竹之声,隆隆作响。
双方一个照面,川康成袖口烧焦,手掌之上烟气
缭绕,莫非言拳受冰霜,嘴角紫气,口吐白烟。
莫非言双手一交,一拳正打,若干拳头凭空而显。
碧螺散人喊出,“春雨十三枪??”
若干拳头飞速砸向川康成,一字排开,旋转绕圈,三角拼凑,毫无规律,毫无轨迹,肉眼所见一股炎火如点燃炮仗,连连巨响。
场众惊骇,大步后止。
观之,炎火化成一团巨型火球,熊熊燃烧,火蛇四射,从中走出一人,瘦骨伶仃周身泛着寒气,乃是康成大师。
康成大师单手握拳,笙道一站,十芒星武场冰雪连天,湖水倒流瞬时凝结,藤花冰封凋零。
莫非言急忙后退,双拳化为火盾,迎接冰霜之气,听一声炸裂,火盾顿时哑火,裂碎,整个人被弹飞了出去。
寒光瞬影。
川康成眨眼功夫出现莫非言身前,以“山音”顺掌,莫非言大感不妙欲拳抵挡。正想抬拳,“山音”已入胸脯,墨非言脸色突变,自感此拳非同小可,白锣杖千钧一发之际飞来护主,“山音”连带银杖一同打入。
顿时,梁王山好手吐血弹飞,倚仗白锣杖曲伏在一旁的冰花水柱。
偶闻深山之音恐惧至极,死亡与衰老,性与爱,年轻不复永恒,“山音”,正拳死亡,逆拳恋爱。
纯粹“山音”绝望,莫非言擦干嘴角边余血,呼吸加促,脑海闪过片刻死亡,一时颤抖,一时宁静。
这时,场众欢声再起,是觉精彩,摇手助威,“莫非言、莫非言、莫非言......”
莫非言提起白锣杖,伸出一手吸回红棉枪,场众又起摇声呐喊。
梁王山好手抱怨,哪是加油助威?分明嫌弃不够精彩绝伦。
抱怨归抱怨,他杖枪相交,以中心为点激起一道红色涟漪,似有震波,逐步扩散,冰花水柱多时震碎,随后恢复以往水光倒流。
涟漪红渐,挽歌游荡,十芒星武场,坤巽,裂,各有一长口,光虫飞入白翊湖,随后水光冲天。
“天堂之歌”,歌声之处宛如天堂,天堂之处,处处绝美。
白锣杖、红棉枪再次相交,小型十字红色涟漪激出,沿路飞行。
川康成双手凝冰雪之气向前抵挡与涟漪相碰,竟是势均力敌一时僵持,冰花四溅,震波连起。
忽然,十字红色涟漪不复扩散,反是剧烈缩小,以轴心转动。川康成招架不住,一点一点被逼退,直至一处水光倒流。
这时,笙道凭空飞出数只冰雪千纸鹤,如对阵小石圭一样,一位淑女举着雪白的油纸伞在雪地曼妙起舞。
十字涟漪缩至更小,川康成以“古都”“伊豆”双掌劈开,冰雪风起,红光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