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那一刻,一截白月锦袍袖衬着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伸了进来。
“干什么?还不让开,伤着可别怪我。”小白语气僵硬,气恐怕是今夜都不会消了。
宋宴推开木门,走进院内。
小白脸色正变冷,却蓦然僵住了。
他抱住了她,紧紧抱住,温柔的呼吸贴着她的后颈,她骤然心慌乱得直跳。
但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小白。”宋宴在她耳边轻声说话,挠得人心痒,“是我愚拙,误了你的心意,今后必不会如此。”
小白:!!!???
“你是意思是说……”她后退了一步,眼泪未干的明眸看着眼前光风霁月的男子,呆呆地声音都有点颤抖:“你……你要和我在一起?”
青年微微笑了,揉了揉姑娘的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白无法形容出自己的心情,只觉得见满园芍药花开都比不过这一刻欢喜。
她娇羞地扑进了他怀里。
徐立小声对伏案写公文的宋宴道:“小白姑娘刚刚又从后门溜进渊院了,连续五天这么来,万一被人看见……”
宋宴头也没抬,淡笑道:”无妨,让她进来吧。”
“阿晏,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西街最好吃的果脯,长艺堂的,我排了半个时辰才买到呢。”小白兴冲冲地跑进书房,揣着满满一包果脯蜜饯。
“你尝尝。”小白殷切的目光看着他,白皙莹润的手拈了块小的,碰到他嘴角。
宋宴本不爱吃甜食,无奈只得应她。
距离太近,一不小心指间轻划过他微凉的唇,小白反倒脸红了。
她嗫嚅着说:”剩下的就放这儿了,喜欢的话就挑着尝尝。”
宋宴又忍不住摸摸她的头,轻笑声:“好。”
徐立在一旁眼观鼻口观心,只得假装成一根柱子,看不见听不见。
却见门外白袍闪过,带着凉风。
徐立叹息声,摇摇头。
宋宴依旧处理公文,小白在一旁溜达着,有时撑手细细观赏美男,对宋宴清冷俊美如神祇的颜犯花痴,盯得人家都忍不住咳两声,提醒她不要太过分。
唉,心上人不好意思了呢。
小白通情达理得很,所以就四处走走逛逛,忽然看见书架旁摆放着一架古琴,一时来了兴致。
“这是琴,做工精巧,颇有年岁,应该不是无名之物吧?”
徐立回答:“这是月鸣琴。”
“竟然是它。”小白眼睛多了一份光彩,拂过底座新月雕纹,纤纤素指抚摸琴弦,轻拨了一下。
“铮”
琴声果然清越动听。
小白兴奋地回头:“阿晏,我可以把秦抱去后院轻轻弹吗?绝对不弄出大动静。”
倒还是小孩心性,见着新奇的就移情别恋了。
宋宴忽地某块记忆一动,他问:“你会弹奏哪些曲子?”
“嘿嘿,不告诉你。”小白狡黠一笑,但在宋宴的目光下很快坦白,“我许久没弹啦,随便说几个曲子,要是万一被你抽查,岂不是会出洋相。等我去后面练练,等你公务处理完了,我把最喜欢的曲子弹给你听。”
宋宴眸光微动,点头。吩咐徐立:“这边不需要伺候了,你带她去找个僻静处吧。”
徐立抱着琴,和小白一同出门去后院。
宋宴望着小白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分明记得,牡丹曾经说她自己出身草莽,既是出身微寒,怎会琴艺这种贵族功课?但也或许是有其他际遇,等会儿再问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