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深处,竹林院。
“醒了?”
白慕初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四架拔步床大小的竹屋,竹屋年岁已久,破烂积灰暗沉,而竹屋两面悬挂着的花样繁多的利器,闪着冷光。
她全身被粗绳捆绑着,身体四肢的麻痹感,动弹不得。
却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换了个场景。
“我到这里多久了?”她嗓音干哑。
隔身旁不过一臂,竹椅上坐着个泼皮似的男人,边着二郎腿,一手拿着磨刀石磨短刀片。这人应是刚吃完饭才来守着她,磨了两下刀片,忽地努了努嘴,竹篓上折下一根细竹签剔黄牙间的菜叶。
听白慕初开口,边剔着牙,他那吊眼露出讥讽色:“哟呵,小美人,你不如担心担心,能在这儿……”那冰冷的刀片贴上她脸颊,“活多久?”
白慕初垂眸,不说话。
吊眼见白慕初不说话,倒有了说话的劲头:“你小子……哦不,你这小贱人胆子大得很。从来没有人这么骗我们将军,不给你最好的待遇怎的对得起你。”
将军……大越的将军不止一个,但与她有过交集的……
“呵呵,你叫牡丹是吧?”
一听这两字,白慕初只觉得后背骤凉,凉气直窜天灵盖。
与此同时,竹屋外似乎有说话交谈的声音。果然不一会儿,有人步履沉缓走进屋子。
“哟,将军您来了,我这刀还没磨好,不碍事吧?”李三眼睛不吊了,眯眼一笑,弯着腰极其谄媚地让出竹椅,请魏冀入座。
白慕初抬起头,看了一眼。
魏冀面上并无甚表情,李三把竹椅搬来他直接一脚踹飞。李三知道将军不满意了,立刻飞奔到屋外去。
魏冀身形魁梧,不急不缓地走在白慕初前方,站定。像一只巨兽,阴影就把我遮盖:“我该怎么称呼姑娘?牡丹,张大侠?”
“你这块皮,本将军觉得有些意思。”
他修长手指划过白慕初的侧脸,毛骨悚然。
“将军认错人了。”她垂眸道。
魏冀听后大笑:“认错?整个越国,都有我的眼睛。你是牡丹,我不会认错。”
“看着上面的东西了吗?”魏冀钳制住她,迫使她看向那面墙,“挑一个吧?哦,你应该是很熟悉了,牡丹。”
铁钩、夹手指板、尖刺项圈、链球,不少看着可怖却不知具体用法的。
“将军费心把我捉来,难道就是想折磨我,杀我?”白慕初问魏冀。
魏冀冷笑:“不,就凭你做的事,折磨?杀你?不够,太不够。”
白慕初被缚在后背的手悄地扭动,尝试解开绳子。
“记得一个月前,我问过你,你和宋宴是什么关系。你当时用假话糊弄我,”魏冀想起往事,黑眸染上薄怒,一脚踹在白慕初肚子上。
“唔。”只感觉腹部被重击,额头磕上墙壁,她已然被踹到了墙角,疼得蜷缩了起来。
“当初说好为我办事,结果溜得人影都不见。现在出现,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和宋宴不清不楚。好哇!好本事!”魏冀沉沉地笑,面容扭曲。
白慕初心底越发绝望,她挣不开这特制的绳索。
早知道,昨日应该严加防备。但没用,早就有人布置好了这个险境,那香是皇室才会有的迷香,无人能抗住。
她自知陷入了危局,完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抑或是活着出了,身上却少了什么零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