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剩下四个队伍,我和张从意……这姑娘真正叫什么名字?”燕景顿住话,问宋宴。
不料这正是戳中了某人痛点。燕景古怪一笑:“不会吧……你都想帮人家了,这边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宋宴冷得扫了眼,燕景立马噤声。
过了会儿,淡淡人声传来:“你觉得张从意这个人怎样?”
“还不赖啊,有胆识、有谋划、做事谨慎。”燕景不吝啬对这个仅有短暂接触的队友夸奖,还顺手套走桌上泡好的一杯清茶,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道:“你要是想把他挖过来成为你的势力,我觉得他是一个好苗子。但要是其他的,我觉得你俩的不适合。”
“不适合?”宋宴像是有些抵触这个词。过了会儿,他垂下眼眸,又自顾低语:“不适合。”那个人浑身是刺,不得势的时候倒是软软绵绵,百依百顺地。可像现在,她藏着无尽的秘密,像一把尖刀,这把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刺向了他。
碰不得啊。
燕景的一双眼,将师兄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微不可查地叹息了声。招揽张从意也显然是不能成功的,他这个人,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
“如今你们进入了第三轮。将会遇上两个雾山队伍,或红月教的徐远队。”宋宴恢复平静,重新谈赛事。“下一次飞镖,你投,一定只能对上雾山两队中的一个。”
“哟,我就说逍遥客怎么在徐远那儿,你成功了?”燕景笑。
宋宴点头:“所以,最好别让他们俩对上,这样最后一轮至少多一份机会。”
“我记得你原先并没有要让人争天下英雄会的意图,怎么后来突然变卦了?”燕景好奇。
宋宴并不多作解释,只说:“张从意和徐远,不管最后哪一队进了第四轮。你记住,一定要帮他们得胜。”
“行行行,那等赛事结束了,师兄你可得好好犒劳我。”燕景厚颜无耻地申诉。
宋宴点头。
已是夜深,燕景没过一会儿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茶室空空地,只剩清俊而孤寂的青年一人,他品了口茶,很快又放下。茶室侧边的窗户被风掀开,青年纹丝不动,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茶壶柄,握紧又松开。
“咔嚓,”他打开茶几旁极其隐蔽的一个暗屉,拿出里面物什——一只青白玉瓶。
白玉瓶边,其实还放着一支牡丹金簪。上好兰玉做的簪柄,牡丹花由累丝工艺塑成瓣层层攀附在玉顶端,金丝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盛放的花朵,明明不过是个物什却显露傲态,那百花之王的尊贵。
牡丹,牡丹。
宋宴拿出药瓶后顿了顿,最终还是忍不住将金簪拿起。
然而,这支簪子断了。
是毫无征兆地,毫无理由地一声,
“叮铮。”
在他手中的金簪簪头,那娇艳盛开的金牡丹自簪头掉落于茶桌。
青川客栈,更深露重,可白慕初还未睡。
明日是最后一天,对她很重要。
七星莲绝对不是那么好找的,错过了这一株,很难遇到下一株。她在越国待了这么久,为它吃了很多苦。
必须拿到第一,获得七星莲!
白慕初坐在床沿,就着灯光看那本鬼术医术,边调理气息。白日里酝酿了一天的乌云,到了夜晚便是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一旦沉浸在武学,她屏蔽掉外界所有的声音,雨声反倒显得世界安静。
“噔噔。”忽地窗外声音清晰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