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慌张,白慕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脑子里走马观花放映自元宵灯会以来与宋宴的一切交际,她确实撒了无数的慌,可是,真的是她有罪吗?
除了欠他二十万两白银,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需要心虚的地方。
一想到此,她紧绷的双肩陡然塌下,像应激后忽然温顺下来的猫。
桃花眼微掀,她坦荡直视眼前男人,不躲不避道:“是,我骗了殿下。”
宋宴捏住她双肩的手,就因这样一句话顿住。
月光照着她侧颜,半明半暗中那双眸里似乎尽是坦诚,她复启朱唇:“可这一切,只是我作为一个没有武力的女人,活在这世界上的保命手段。”
柔荑艰难地扶上他的手臂,她目光灼灼:“殿下,我从未伤害过您啊。”那双桃花眼望着他,哞色清亮胜过月光。
宋宴没被诳住,他嗓音低沉,:“因为你之前没有能力,以后呢?你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手下力道不仅未松反倒紧了两分,双肩疼得难受。
听着话,白慕初脸色闪过极细微的一变,但很快她笑得盈盈:“我哪敢对殿下做什么,要真有这一天,您位高权重,碾死我一个小人物,不也像碾死蚂蚁一般简单?”
她决不能让宋宴认为自己对他有威胁。
冷冽的气息更逼近了些,宋宴松开她的肩,却反钳住她的下颔,清眸里怒火并未散尽:“按你现在做过的事,死百次也不足惜!”
白慕初被他高大的身躯逼迫几乎没有空间喘息,气势上被压,他似乎势要攻破她的心理防线。
她低下眼眸,长睫的阴影下眼神划过一丝决绝。
巧劲挪开下巴的禁锢,身若游鱼般灵活贴近他,她踮脚吻上了宋宴冰凉的唇。
赌。
要么死,要么生。
月光下,西窗边。婀娜柳枝攀依挺拔白杨,缠绵悱恻。她从未吻过人,其实碰到的那一刹,她听见自己的心脏都在颤抖,疯狂跳动。
可是她还是赌了。
极其青涩地撬开他的唇,藕臂直接搭上他的脖子,加重这个吻。
宋宴并不反抗,只是一动不动地。她心脏一点点地冷下来,勇敢之后是洪水般涌来的惧意。她想睁开眼睛,想看看他脸上究竟是冷漠还是别的什么表情,以做下一步判断。
还未等她看清,却是天旋地转,腰身被人搂着,身子一轻,落在了西窗台上。
此时身高与他持平,她怔怔地看着宋宴,没缓过神来,唇又被堵上了。
月光和那人同样地缥缈,白慕初明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原来……
宋宴加深了吻,撬开她贝齿,寸寸紧逼,攻城略地,力大又凶狠。
白慕初没在怕的,她一手搂着宋宴的腰保证自己不跌出窗外,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丝毫不退让,撩人心弦。
高大的梧桐树旁开着窗户的西窗,一身白色寝衣的曼妙女子坐在窗台,搂着黑色夜行衣男人,忘我地亲吻。
月亮似乎也羞怯了,躲去了乌云后,还四处以昏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