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再以慕医师的身份给丁年深去看诊了一次病情,就悄悄离开了雾山,借丁年深之口帮他解释去路。
她自知一人分饰三角迟早会暴露,而且她的嗓音受损没办法变声,但此时显然也顾不了那么多。岩厉会也好,胥瑎轩那位也好,她通通抛在了脑后。
雾山外,青川客栈。
白慕初穿着一身黑袍子掩人耳目用假名入住登记后,一头扎进房间,紧闭房门。
她必须给自己疗伤,尽快恢复,好在药箱带在了身边,还有两本医术。
蕴气决是真的有奇效,当然老黎开的药也功不可没。
她让小二烧了热水,灌进房里的浴桶里,放入不少药草和疗伤药粉,最后弄成了一桶黑沉沉的药浴。她伸指试了试水温,而后褪掉全身衣衫,躺了进去。
躺在药浴桶里绝对算不上舒适,刺痛和烧灼感随着时间的随意愈发强烈,但白慕初忍着哼都没哼一声。药,自然都是用的速效药,她全身青紫都是伤,而明日还有战斗,只能用这种快法子治疗。但伤好后,恐怕避免不了留疤。
身上的伤倒还好说,可这嗓子,她一时束手无策。于是躺在药浴桶里,就着点亮的烛台,白慕初拿着那鬼术医术,继续研读那晦涩难懂的文字。一为调整气息,稳住这拼死赌回来的武力,夯固经脉;二为寻找治喉咙伤的法子。
又是一夜苦修。
…
比赛第五日,晨光未出,天色朦胧。
白慕初画好昨日的妆容,又做回了张从意。
今日醒来后,她亦喜亦忧。喜的是昨夜不断修炼固元,醒来便发现身体行走间更加轻盈,这是武力不仅恢复到了原有的水平,甚至更上一层楼的表现。
但是她的喉咙依旧糟糕得很,一咳嗽会带出血丝。她没有找到治伤的法子。不过好在软骨未折断,主要是声带受损严重,还有外部的深重淤伤。对着铜镜脖子上的伤痕,她眼眸似结上了一层霜,阴郁得不行。
何江真是该死,一刀了结真是便宜他了。
最后动身去药铺买了外伤药膏,扯了绷带围在脖子上做些无力的保护。·
她是最后一个到岩厉会场地的。
一路走来颇受注目礼,白慕初表情淡淡,并不理会那些探究的眼神。
岩厉会这边见到那衣着普通的男人走过来,一众人按捺不住地兴奋。这位半路杀出的张师兄,以弱胜强,替他们狠狠地给了混元会一耳光,太解气了!
“张师兄来了!”
“张师兄好!”
“张师兄!早上好”
白慕初出不了声,便只轻轻点头回应,走到人群中的最后面坐下。
“张师兄。”殷亭有些不好意思地也喊了声。
他知道自己昨日还有些看不起张从意,然而那一场战斗他看在眼里,从宣告获胜的那一刹那起他对张从意只剩下敬佩,一如岩厉会其他人。
“您的伤,还好吗?”他关切问道。
白慕初还未回应什么,四周的岩厉会弟子经殷亭的话一提醒,顿时都争先恐后地说:“师兄,我有上好的伤药,是从我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秘方药!药效极好,您要不要试试。”
“师兄,别用他的,保准有问题。用我的,我这边有从流沙特地运来的珍药……”
“我我我,我家是中医世家,您需要啥我给您送啥。”
“你让开,别挡着我!哎哟!踩我干嘛?”
谁能知道这些人也是昨日她被何江痛虐时没有吱声的同门呢,不过人性大都如此,她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只微笑地点头表示谢意,再一一摇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