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武带着一众岩厉会弟子到了比武场看台,原属于他们的部分位置依旧被混元会那批流氓霸占着。不过因昨日两方争斗,两方各有损伤,混元会到场的人数明显减少。
赵列他们到得更早些,见岩厉会稀稀疏疏一群人走来,故意拔高声音和杨方谈论:“就说他们用不着那么多坐席,看这群废物还有几个能打的。”
其余众人注意力被这话带过来,齐齐投在岩厉会身上。可怜,嘲弄,漠视,各种目光砸在他们身上,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受到了侮辱。要不是腾武提前叮嘱过不要起争端,岩厉会里怕是早就有人忍不住又冲上去去。
“不要冲动,都给我把怒火憋住,在擂台上随便你怎么发泄。”滕武声音不大,身后的人却都能听清。于是众人落座,各自握着木牌安静地等待比赛。
今日话题的中心却不会被岩厉会的出现带跑,毕竟两个门派争锋算什么呀,昨日红月教那边出的事才算新奇。如今各方人马聚在一块,各中事实和谣言在口口相传中发酵。
——“你知道昨天那事儿吗?”
——“红月教那个?害,谁能不知道啊。听说他们竟然大白天用活人研究邪术,张主事抓了个现行。”
——“我就说他们不像好人,眼睛通红,穿也穿红色,看着吓人。这次多亏了雾山庄主未雨绸缪,接到人举报就派手下去盯着红月教。”
——“是啊,张主事带着各派一并去的红月教厢房,人赃俱获,找到的一个黑箱子里倒出来净是尺余长人骨呢。”
——“天啊,太可怕了。不过孤乾岂是好惹的,他说雾山有人陷害他弟子,把陶然和兰泽绑架后关了水牢。你觉得这是真的?”
——“那孤乾多护短啊,他直接逼出了雾山庄主,。弟子写信,说要请红月教教主来。”
这些闲话钻入白慕初耳朵里,她也算是知道了昨日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滕武师兄。”有一带着半边面具的星灰色布衣青年,待岩厉会众人落座后,他走到了滕武身边,递给他一张纸条。滕武并不认识眼前这青年,却还是接过了纸条。
随意看了几眼,滕武忽地眼底神色剧变。他盯着青年,两人对视了两秒。
“你是张从意?”滕武打量眼前人,这人身量中等,皮肤黝黑,样貌平平,一双眼睛却毛经风霜。
青年沉声应答:“是。”
滕武问:“我记得你是五年前离开岩厉会的,怎的今日来了雾山,想参加英雄会。”
“滕武师兄您应知道丁兄和我交情甚深,离开岩厉会后,我到处流浪,最终在雾山附近的一小镇定居。昨日我碰巧听说了岩厉会的消息,便想来顺便看看年深,却没想到年深他竟然被人打成重伤,我要为他报仇!”张从意坚定回答道。
“除了丁师弟的亲笔信,你还能怎么证明你是张从意。”滕武冷静地说,“赛监那边,我得有理由说。”
张从意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块锈迹斑斑的令牌,正是岩厉会弟子的标识。
滕武看见令牌,眸色深了深,终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