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初却站在原地心作雷鼓声,这鬼愁崖丹心花,她其实见过。而宋宴离开的背影,似乎与脑海里那个人的身影重叠了。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回到雾山山庄时,已是日落西山,烟霞漫天。
“殿下,不好了。”
还没进院子,就薛昌神色凝重地跑了过来。
宋宴眉头微皱:“发生了什么。”
“庄主被刺了!现在倒罗华院里血流不止。”
罗华院位于内院正中央,是庄主的住所,平日守卫森严,单鹏怎么会在自家院落被刺?不过近日雾山鱼龙混杂,也不能保证没有特意来寻仇的强者。
白宋二人疾步赶至罗华院,正屋里喧闹得不行,几位山庄主事惊慌地庄主长庄主短地哭喊。
单鹏当真受了伤,捂住腹部坐在屋内太师椅上,面色苍白。白宋二人刚到罗华院,山庄里的医师后脚匆匆赶来了,为单鹏止血。
宋宴扫了眼地上凌乱的血痕迹:“庄主这是出了什么事?”
单鹏不愧是武学大师,竟然还能撑住说话。只见他一脸苦涩,道:“家门龃龉,让殿下见笑了。”
话一落,外面杜柯裹挟着杀气进来,温和的脸此刻面色冷峻,他目不斜视,对受伤的单鹏道:“庄主,人抓住了。”
单鹏苍白着脸虚弱地点点头。
果然,很快有护卫押着着双手反绑的一人进屋。
“放开我,你们竟敢绑着我?我才该是庄主,单鹏不过是个贼!”
那人一身锦衣华服,被带到了屋里也是一脸凶狠,死死盯着单鹏。他看起来很不服被这样屈辱地押着的状态,一直在骂骂咧咧。
单鹏沉痛地说道:“单卓,你为何要伤我?”
白慕初听了不由得一惊,这人就是单卓?昨夜他和嫂子偷情,今天就来刺杀亲哥哥了?这也太心急了吧。
杜柯质问单卓:“单卓,庄主向来待你不薄,长兄如父,你怎么能对他下毒手!”
“哈哈哈哈,长兄如父?你算哪门子长兄。”单卓不屑地朝单鹏呸了声,“我原本以为,七年前你性格大变,逼死嫂子只是因为她背叛了你。
还有你的儿子,长河少爷病死在祈院,但庄里的人从未见过他的尸体,这是为什么?单鹏,长河当真是病死的吗?还有你每月总有一天不会呆在山庄,是去做什么了?你说啊!”单卓瞪着单鹏,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单鹏身边好几个医师忙活着,白色纱布换了一批又一批,止疼药洒了半瓶。单鹏终于缓了缓,温和道:“你我本是兄弟,现在却形如仇敌,要是对哥哥我有什么不满或有什么想要的,不妨直说,何必如此。”
围在单鹏身边的雾山主事听单鹏这番话后,纷纷指责单卓,说:“单卓真是忘恩负义,能过着今日这般生活全是享的庄主的福,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刺伤自己亲哥哥。“
说,“单卓没为山庄做什么大贡献怎么有脸说要当庄主?”
说,“单卓竟然为了争权夺利胡编乱造抹黑庄主,真是失了智。”
单卓被杜柯一脚踢中了膝盖,‘嘭’地一声跪在地上。
听着众人的指责,他忽地低低冷笑了起来,而后笑声越来越大而尖锐,过了好久,讥诮说:“单鹏,别在我面前装了,你这个虚伪的小人。你根本不是雾山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