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初见柳月烟得了魁首,也为她高兴。犹记那夜她冰雪中练舞,如今看来,所有付出都值得。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祝青笑着又敲了敲锣,转身说:“月烟,来,上前来。”
待柳月烟站在祝青身边后,祝青说:“四年一选的新任花魁,按规矩金凤楼是有奖赏的,阿青,把红玉如意拿来。”
阿青从后台缓缓走来,将捧着红玉如意走上圆台。那玉如意竟有小臂长短,成色极好,色泽亮丽无瑕疵。任谁一看都觉得极美,相比价格极其昂贵。
祝青将玉如意递给了柳月烟,柳月烟收下了,弯膝致谢后抬眸却见祝青背对着观众,面向她时露出嘲讽的笑。
但很快祝青转回头,对着众人朗声说道:“今日各位贵客赏光来金风楼,奴家不胜感激。奴家向来是把姑娘们当女儿疼的,如今月烟年方十九,若是再留到楼里就成了老姑娘,未免耽搁她的人生大事,为了姑娘的幸福,今夜金风楼便开个特例:花魁月烟的卖身契,金风楼现在售出,公子们各凭本事,价高者得!”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天啊,金风楼的宝贝花魁竟然不留楼中?祝妈妈当真舍得!
得了这卖身契,岂不就能娶到那花容月色的月烟姑娘!
众人见多了场面,却也没见过花魁一选就要从良的。
“祝妈妈真是大方!”一人豪迈笑道。
“妈的,早知道今天多带些钱。”有人懊恼不已。
“哈哈哈哈,你们别跟我抢,柳美人是我的!”
柳倚烟脸上血色尽失,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正面对她的二楼包厢,就算看不清幕帘后的人,她也知道沈晟就在里面。
祝青没有权利做这个决定,这一切只能是沈晟的意思。她明明记得自己的卖身契是沈晟收着,现在怎么会在祝青手上。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沈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祝妈妈瞥了眼柳月烟的神情,微勾唇角,痴心妄想的女人,偏偏要惦记得不到的人,她祝青可见得多了。
面上又挤满了笑容,祝青一敲锣,高声道:“起价一千两白银!”
“两千两!”
“三千两!”
“五千两!”
…
竞价飞增,宾客面上皆是喜色。先前柳月烟的表演有多出色,现在这些想要得到她的人就有多炙热疯狂。
从她成为花魁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只是柳月烟,而是一种身份,一种荣耀,是男人们最爱的战利品。
与他们的激动兴奋相对的,是柳月烟眼中无可压抑的愤怒和失望。
这算什么?这是什么?
回想起方才的舞就像是巨大的讽刺,原来一切都是她痴情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