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初远远地蹲在荒草间,忍不住想:这些杀手要是把宋宴杀了,那自己的愿望不就实现了一个吗!想到此,白慕初激动地差点站起来。
唉,不行,这人刚刚救了自己,这样想是不是太冷血了?
不对,要是他们杀了宋宴,那自己岂不是也跑不掉。白慕初皱眉看了看自己崴伤的脚。
正阳之下,风拂过枯黄的草丛,不远出的林间传来一声鸟啼。
那一抹玄青色和众多黑衣杀手,太阿剑如闪电般来去,所到之处,几个来回,必定有人倒下。
明明是正午,天色却忽然黯淡了。
那长剑上沾染上最后一滴血,而那点鲜艳欲滴的红色从剑上滑落,掉入草地。
至此,宽广的荒草地里,清风扬起他的发,只有他一人站立。
宋宴利落地把剑收入剑鞘,清冷的目光从剑鞘移到了白慕初身上,不急不缓地朝他走来。
白慕初原本躲在草丛里,观摩战斗时紧张得拔秃了手边的草。谁知道这人下手这么快,她偷跑都来不及。见宋宴走过来,她飞快地捂住眼疾呼:“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奴婢已经失忆了!”
她听着脚步声渐近,那人却似乎一言不发。
对了,逃跑这事还没解释。
“殿下,奴婢不是逃跑,只是想走远一点解……解……”好吧,她真的很难在这样一个清风朗月般的人面前说完最后那个‘手’字。
她能感觉到眼前有人站立,却不说话。
良久后,声音像是珠玉相碰,没有起伏:“能走?”
白慕初放开手,抬头看向宋宴。
他眉间深锁,被冬春之风辙过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白慕初方才拖拽着腿到了这儿,避开了打斗区域。但此时明显脚踝有些肿胀,她想移动一下,就能感觉到骨肉筋断般的疼。
其实这种疼对于曾经刀尖舐血的白慕初来说也不是忍不了。但戏要做足,她立刻眼角挤出泪花道:“不行,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