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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皇宫里,益帝殿内,皇后与太子跪在下面。皇后此刻是半分雍容华贵也看不出,秋分为她梳好的发髻已然微微散乱,几缕秀发垂挂下来。
皇后的脸上,是一个明显的刚被人打过的红掌印。太子一直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皇后理了理自己的发髻,对站在面前的男人说道:“陛下,臣妾真的不知今日的事情。太子,太子更是无辜啊。”说罢,皇后又“砰”“砰”“砰”几声不住的磕头。
太子一直保持着一样的身姿,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益帝转过身,看到太子,又是猛的一脚踹到太子的背上,道:“把你东宫里的所有侍妾统统给朕赶出去!你与太子妃成婚以后,朕会再赐给你一个侧妃。最近,你给朕老实点!不然你这个太子就不用当了!滚下去!”
皇后闻言,赶紧拉着太子离开了。待两人离开,益帝忽的转过头,盯着门外。今天这一出戏,恐怕是皇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陈家,林家,真的是都不能再留了。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外戚,侵害到他荣谦益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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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瑾乔听荣然冰讲完,便是彻底明白了。这背后之人,未免太过歹毒,也过于胆大。为了让荣然冰中计,在酒里下了迷魂散,又在房间里点了迷魂散和让人情动的熏香。
如此一来,太子和荣然冰,便是怎么也跳不出了。荣然冰还特别提到,对方下的香,还会让人产生幻觉。直到皇后叫醒她和太子,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这样强效的香,是真的不想给荣然冰一条生路了。荣瑾乔想到这里,突然感慨自己被建业城里唤做毒姬又如何,连自己的姐姐都不能保护,这一身功夫有何用处。
荣瑾乔抬头,对荣然冰说道:“姐姐可有怀疑的对象?”荣然冰摇摇头,道:“妹妹,不要查。皇家的事情,查出来了,你未必能宣张所谓的正义,但一定会惹祸上身。”
荣瑾乔明白荣然冰的意思,此次事件背后的凶手定是能一手遮天,连当今太子都敢算计。荣瑾乔拉住荣然冰的手,道:“姐姐,你当真想好要嫁给太子了吗?”
荣然冰笑了笑,道:“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不是吗?”“姐姐,其实我们可以,”荣瑾乔尚未说完,就被荣然冰打断了,“你知道我的,就像你们不想我受到伤害,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荣瑾乔转过头,纵使她一贯胡闹嬉戏,大条惯了,此刻,却还是忍不住眼泪。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滴落在地上,变成了地上的一个小圆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眼看就要到正月底了。二月初八,就是太子与荣然冰大婚之日。
听闻太子为了迎娶荣然冰,把府里的姬妾全部打发出了府。建业城里的众人不知道太子和荣王府结亲背后的秘密,只是道太子对荣然冰十分深情。荣瑾乔每每听到有人这般说,都特别想把太子虚伪的面具给撕下来,但还是每次都只能愤愤离去。
荣然冰这些天都没有出府。自从荣然冰和太子定亲之后,来荣王府的夫人们一下变多了很多,但是都被韩丹柔一一谢绝了。
眼看着,荣然冰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荣瑾乔只觉得心里愈发烦躁。夏茗虽然没细问荣瑾乔,但从荣瑾乔的反应也能看出来,弘王府和东宫的这桩婚事,只怕背后是另有隐情。
眼看到了二月初一,荣瑾乔照常一早就来了茗医堂。夏茗看到荣瑾乔,把她拉到一边,问道:“我明日得去儋州一趟,你与我同去吧。”
“儋州?”荣瑾乔一愣,儋州距离建业城,就算是一路骑马疾行,来回也得是半个月的脚程。她自己倒是很愿意去这个师傅曾经呆过的地方看看,可是,这一去,必然是赶不上姐姐的婚礼了。
万一,万一又发生什么了,倘若她不在姐姐身边,必是悔恨不已。
荣瑾乔摇了摇头,道:“我便不去了。”夏茗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道:“不然,你还是回去问问弘王爷吧。”荣瑾乔抬了抬头,不知道夏茗为何坚持要带自己去儋州,不过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