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电话，改天再叙。”楚君城揉了揉囡囡的小脑袋，目光一片柔和：“太晚了，囡囡该休息了。”

尹东连忙上前，把自己的烫金明信片恭恭敬敬递到楚君城手中，而后退到一侧，满脸敬意：“小尹子恭送楚哥。”

楚君城不再多说，抱着小囡囡起身离座，转身往宴会厅门口走去。

秦笙，姚继红，两人随后跟上。

………………

深夜。

姚继红已经返回摄制组安排的酒店，秦笙在总统套房卧室哄着囡囡睡下，而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楚君城的侧脸，有些欲言又止，脸色无比复杂。

四年前醉酒之后的一夜荒唐，对方不是楚君城，而是他的弟弟，楚阳！

他也不是囡囡的生父，而是她的伯伯，同样血脉至亲，拥有着不可割舍的亲情！

“想说什么？”楚君城转头，和秦笙四目对视，平静道：“说吧。”

秦笙目光微微一颤，心头说不出的苦涩。

他……终究不是那个他！

“楚，楚哥。”秦笙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使用了这样一个称呼，低声道：“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节目组已经寻找了其他艺人代替王一围的位置，节目录制不会中断。另外……”

她迟疑一下，再次低声开口：“上次的全国高校才艺大赛，你还有印象吗？节目组陈导就是那期节目的总策划，跟我聊了一些节目计划。他……他想再次邀请上次大赛的搏击冠军，再制作几期武术比赛节目，借此机会宣传华夏武术。”

上次大赛的冠军，张宇航？

“我记得。”楚君城目光平静，轻声道：“他是我的弟子，也是你的晚辈，你可以自己跟他谈。”

秦笙不无感激，又咬咬嘴唇，声音压得极低：“囡囡……她也知道了你的身份，只不过，她对‘楚阳’并没有多少概念，仍然认定你是她的爸爸。但我知道，其实她什么都懂，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忍不住哭过几次。你……你还愿意做她的爸爸吗？”

“她永远是我的女儿，亲女儿。”楚君城声音斩钉截铁，慢慢转头往套房卧室看了一眼，又掏出手机，把张宇航的电话号码发给秦笙，而后转身往套房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脚步轻轻一顿，“秦笙，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单身主义者。如果有一天，你改变想法，随时可以嫁人，我会替楚阳祝福你。”

说完再不停留，推门走了出去。

直到楚君城走远——

“再嫁……”秦笙喃喃低语，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慢慢流下，口中如同梦呓，声音说不出的悲伤：“你为什么是他的亲哥哥？如果不是，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