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了。”阿福叹息一声,“除却花楼,现今的盛京城,也应当没人能与我们对抗了。”
“也许吧!”云天拓有些心神不宁,“舅舅和五哥的交易是什么?”
“他对那个位置没想法。”阿福想了想云天舒往来的态度,又道,“唯一耿耿于怀的,是上一次对他动手的人,你也知道,他向来不喜欢惹事,只是事情上来了,却缺个能帮着出头的人。”
“现在应当知道是花楼人在蛊惑了吧?”
“知道又如何?他的手还是太短了。”
“也是。”他正要推门出去瞧瞧那重伤的靖王妃,确实因为阿福那句话停了下来,“舅舅,你说,有没有可能苏影得罪了花楼?我想不出整个盛京城内谁还有这么大的手笔,竟然一下子连烧了这么几处。”
“那……”阿福颓然的坐在他原先坐定的位置上,过了半晌,恍然的抬头,“靖王妃会是银光楼的人么?”
“……也许是。”
“鸿鹄阁是银光楼的,现在江湖中人都知道了,但现在也没了。”
“那夜孤影?”
云天拓心中忽然有个巨大的想法在蔓延,“舅舅,夜孤影睚眦必报,烧了她的产业,不可能还不露面,只有一种可能了。”
“苏影就是夜孤影,至于从前的夜孤影,也许是她师父?夜孤影是代代相传?”阿福深吸口气,这次,倒是先云天拓一步出去了。
两人走在狭窄的甬道里,一路避讳着府上的人,最后,总算是到了一处石门前。
阿福将手按在石门上,云天拓将一旁门环上的石狮子取了下来,又反扣了进去,石门这才开启。
石室内有些暗,不过两侧都有照明用的油灯,提着油灯,倒是不影响视物了。
进了内里,阿福走在前面带路,“沿着墙走,你小心一些。”
“舅舅还设了机关?”
“嗯,这地方还没用过,原本只是打算先藏着苏影一段日子的,若非是你这么提醒,我也弄不明白,当初苏影叫人传回来的话是几个意思。”
“传话?”
“她大概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阿福很无奈,“我就说为什么这么奇怪的,早该如此。”
“舅舅现在想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若是醒了,和她谈条件,总比现今还在前线上奔波的,不知死活的靖王好上不少。”
“那舅舅觉得靖王会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美人而不要江山没?”云天拓头疼的看着仍在床榻上酣睡的苏影,探了探鼻息,虽然还活着,但气息尚弱。
他的手搭在苏影脉搏上,“舅舅,我怎么觉得她不是不能走,而是……”
“是什么?”
“很奇怪,舅舅试试。”云天拓收回手指,在自己衣袍上擦了擦像是被冻疼的指尖,“想不起来了,从前在宫中看过,知道天衣水的来历,却是忘了这个叫什么了。总之,是一种很难得到的东西。”
阿福也试了一会,只不过他手上的皮肤到底是没有云天拓这个未曾经历过风吹日晒的人嫩,虽然皮肤下隐隐有些刺痛,倒是不妨碍他去探寻真相。
他脸上尽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中舟不会有这个的。”
“什么?”
“艳萤,不,是被冰蚕蛊压制的艳萤。”
关于艳萤的记载,他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瞧见过,云天拓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中舟不会?”
“这世上只有一处有,师父当年便是在那染上的。”
“师父?”
“嗯,师父死了之后,你娘被送进了宫,而我,不远千里才找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