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杜仲的身体已经稳定下来,而宁宛童又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那么这里的复诊事宜,干脆交给林大夫吧。
反正林大夫对狼果和红佛叶的药性极感兴趣,接连几次没能跟出来,着急上火得连饭都快吃不下了。
出了门,正好撞上站在门外等着的忍冬,他眼疾手快地,干脆把宁宛童一把搂住。
让你受委屈了。
宁宛童一怔,随即笑了,她刚才还在想,若是方才的事情全都被忍冬听了去,会不会怪她呢。
没想到忍冬这么偏心,竟当着杜仲的面说她受委屈了
果然值得。
回家吗?宁宛童歪头盯着忍冬。
忍冬回以一笑:回家。
房里的杜仲缓缓走出来,看着忍冬和宁宛童有说有笑,相携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只觉得心里发堵。
失了神了!
更是失了心了!
忍冬如今为着一个女人,那么多的事都不管不顾了吗?
白夜!
杜仲低吼出声,等到白夜从房顶上窜下来,他又道:传信入京,告知陆相。
可殿下他
白夜有些心惊,杜仲却是红了眼:让陆相把半夏派过来。
如今,他是劝不住忍冬了,可别人却不一定。
忍冬想要跟一个女子平静地过日子?不可能!
还有那女子,行事悖乱,想法也大胆,留着,就是一颗受了潮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炸了。
白夜深吸一口气,冲着杜仲拱拱手,闪身冲了出去。
方才听到宁宛童对杜仲不敬,他差一点都杀下来了,只不过忍冬在门口守着,他也不敢造次。
杜仲为了殿下忍辱负重,又与殿下自幼相视,两个人是过了命的交情,在殿下面前放肆一些倒也无妨。
可白夜不同。
他只是一个奴才,即便殿下如今失了势,也不敢任意胡来。
白夜回到自己房里,提起笔却迟迟没能写下去。
殿下到底是殿下,喜欢上一个女子也没什么,若让京里那些个老臣插了手,那到时候岂不是更不好起兵了?
尤其是陆相那性子
想着,白夜心里越发得慌,却又不敢违背杜仲的命令,只好用折中的语气细细写了,却不是发给陆相,而是发给半夏。
半夏是殿下的人,一心为着殿下,定有办法在陆相面前好生转圜,只要留有余地,公子和殿下之间,总不至于闹出隔阂来
忍冬带着宁宛童在济源县的街上吃了些点心,又带了好些,这才带着她回济慈堂。
先前宁宛童和杜仲说的那些话,他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而仔细想想,宁宛童也确实是这样,不多问,不多管,但只要宁宛童知道了他的心意,那便是全力支持,没有丝毫二话。